我是一个派潭妹子
别人问我:“你是哪里人?”我会回答说:“增城人”,其实我的故乡在派潭,即使我从村子里走出来三十多年,本地人听我的口音,还是会肯定地说,原来你是派潭妹子。”我自豪地回答说:“是的”。
我的一部分童年生活在派潭马村(现已改名字为:派潭村)里度过,当年,家父是读书人,很早就出来县城工作,母亲一个人带着我们三个小包子在村子里艰难的生活着,那是物质条件极度的缺乏的年代。在我脑海的印象中母亲给我记忆总是:早上,天没亮起床了,她就在厨房里烧柴煮早餐,把我们的早饭弄好就急匆匆赶去田里赚“公分”(那是以前的一种劳动报酬计算方法,干活一天一个人有5分钱或者一毛钱)。晚上,母亲总是披着月色,伴随着急忙忙的脚步,回家给我们做晚饭,然后到村子里的水井挑水回来,把我们安顿好睡觉之后,她就开始洗灶头,洗地板,我们总是在她的“沙沙、沙沙”扫地声中进入自己的梦乡。
父亲外出工作,母亲下田干活,年少不懂事的我们,脑海只有满满的快乐和欢快之情。以至现今,我常常在梦里会出现那个当年"撒野"在乡间里的小丫头,还有一群我的小伙伴,我们在满山遍野中奔跑、嬉戏的情形。
春天里摘路边五彩缤纷的小野花;在秋天里便摘山里红彤彤的野果吃,胡闹的时候还会约几个小伙伴合伙偷隔壁家里的石榴、黄皮吃。每年果子成熟的季节,我们就特别的嘴馋,每每看到熟了的果子,我们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树上甜滋滋的小果,嘴里就情不自禁咽着口水,于是大家伙很有默契的分工合作,瞬间把树上的果子成功的偷下来,撒腿跑回我们的“营地”分果吃。其实,也不是每次都这么顺利的,有一次,我们跑到隔壁村去摘果子,黄大叔没有把我们认出来,以为是外地的孩子在搞乱,于是二话不说,看到我们便拿着一条竹竿子在背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死命的追赶过来,我们见情况不妙,大家伙开始便撒开小脚丫疯狂奔跑,有些小伙伴鞋子掉了一只鞋子;有的小伙伴衣服也不要了,大家安全逃跑之后,看着彼此的狼狈样子都抱着小肚子笑弯了腰,那一瞬间的情形,让我至今难忘!
小时候,跟着母亲去村里头一个山底下的菜园种菜,每当夜幕降临、伴随着夜色回家的时候,我们要经过路边一个小小的山坟头,胆小的我心里会情不自禁的害怕起来,全身发毛,第一时间想到就是:撒开小脚丫拼命地奔跑,奔跑……
我短暂的乡下童年回忆,感觉都是在田野间,山路里不断的奔跑、追逐和打闹中度过,都是充满着幸福和自由的味道。
转眼间,我已经七岁,母亲找舅母给我做了一条小碎花裙子,父亲牵着我的小手,就来到增城县城第二小学校读书。
在县城里生活的日子,我们依然保持说客家话的习惯,当别人听我用乡音问道:“你系呀谁(你是哪里人)?”本地的人会笑着说:“原来你是派潭妹子,哈哈”。我说:“对,我就是派潭妹子”。我听说,在我们增城对女子是否美丽还有这么一个排名:“一派二正三福和”,意思是说,我们派潭女子的善良和美丽是全区排名第一的,其次是正果和福和的女子,当然,这只是民间一个说法,大家不必去深究。
派潭女子的勤劳和善良这的确是事实,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老人家七十多岁了,脸上还是光滑亮透,红里带白的肤色,一辈子都在勤劳的工作,心地简单纯朴又善良,她常常说:“如果我是有钱人,一定会把所有的流浪汉收容起来,供她们吃穿的”,这就是我母亲,一个派潭女子。
改革开放以来,增城政府坚持南边搞工业产业项目,荔城为政治中心,北边搞旅游产业项目,我们勤劳的派潭人,在区政府的带领下,大力推动以白水寨瀑布旅游业为中心,周边发展温泉酒店、特色民宿和农家乐项目,受到周边城市甚至全国的人前往度假,直接带动周边的村民发家致富。
我们派潭镇有好山好水,有美丽勤劳的人们,大家在这个好时代里,在国家和政府的引领上,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我为自己是派潭人感到骄傲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