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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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药庐迷雾（上）

药杵捣碎白芷的闷响突然停了。老大夫枯枝般的手指悬在我腕间，铜炉升起的青烟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窗外的蝉鸣声倏忽远去，我听见他喉间发出"咯咯"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声带。

"姑娘这脉象..."他浑浊的眼球突然爬满血丝，诊脉的指尖渗出冰霜，"竟像是死过三回的人。"

药柜第三格的暗格就在这时闪过寒光。那抹冷光刺破满室药香，精准地投在墙面的《神农尝草图》上，画中仙草突然渗出墨汁般的液体。我佯装头晕扶住案几，袖中暗藏的银针准确刺入格缝机关。

"老先生说什么胡话。"我笑着缩回手，腕间赤莲印记突然灼痛。暗格弹开的瞬间，浓郁的血腥味混着曼陀罗花香扑面而来——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琉璃瓶，每个都泡着婴儿手掌大小的蛊虫。

老大夫的指节突然反折成诡异角度，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掐向我咽喉。我后仰时打翻药篓，飞溅的当归片在空中凝成卦象。那些蛊虫在瓶中疯狂撞击瓶壁，琉璃表面渐渐浮现出北疆文字：弑神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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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药庐迷雾（中）

煎药的陶罐突然炸裂。飞溅的药汁在半空凝结成箭矢形状，直指我眉心朱砂痣。窗外黑影一闪而过，我抓起案上艾绒掷向烛台，爆燃的火光中看见个戴青铜傩面的身影，他手中银壶正往下滴落紫色液体。

"小心！"

宁淮的声音裹着血腥气破窗而入。他苍白的指尖夹着三枚金针，精准刺入老大夫后颈要穴。老妪的皮肤突然龟裂，蓝血喷溅在药柜上，那些蛊虫吸食到血液后竟瞬间暴涨，撑破琉璃瓶钻入地缝。

我趁机翻出暗格中的羊皮卷，展开的刹那，赤莲印记突然迸发金光。泛黄的皮面上用朱砂绘着星图，北斗七星的方位赫然标注着宁府七大院落。天枢星的位置渗出新鲜血渍——正是老夫人居住的东暖阁。

"别碰药渣！"宁淮突然将我拽离药炉。他袖口翻飞间，我看见腕间新添的刀伤正渗出金血。沸腾的药锅里浮着几片紫色花瓣，正是张嬷嬷指甲缝里那种蓝紫色毒粉的原料。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宁淮突然踉跄着扶住药柜，月白锦袍的后背渐渐洇出血色莲花。我这才发现他腰间玉佩缺角处嵌着极小的镜片，此刻正将雨帘折射成无数血色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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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药庐迷雾（下）

夜风卷着药香扑灭烛火。我在黑暗中摸到宁淮枕下的硬物，抽出的瞬间指尖传来刺痛——是把镶着东珠的匕首，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与母亲临终前攥着的凤钗流苏一模一样。

"姐姐果然找到了。"宁淮的气息突然贴近耳畔，他沾着金血的手指抚过刀刃，"这把淬过龙髓的匕首，本该在十年前刺入你心口。"

惊雷劈开夜幕，刀身映出我骤然收缩的瞳孔。那些缠绕的红绳突然活过来似的，顺着腕骨攀上脖颈。宁淮低笑着掀开枕芯，里面填满的傀儡草中裹着个巫蛊娃娃，心口位置插着七根银针，每根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药庐木门轰然洞开，老夫人龙头杖上的夜明珠照亮满地狼藉。她身后十二暗卫手中的金网突然收紧，将暴雨中的紫色花瓣尽数捕获。我握紧匕首后退，却发现刀柄东珠里封着只金翅蛊虫，正与宁淮心口的金线产生共鸣。

"好孩子，把刀放下。"老夫人绣着符咒的袖口飞出红线，却在触及匕首时燃成灰烬。她翡翠抹额中央的东珠突然裂开，掉出半块与宁淮玉佩严丝合扣的暖玉。

宁淮突然咳出大口金血，那些血液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他染血的指尖点在我眉心，剧痛中我看见走马灯般的真相：十年前真正的宁家大小姐被制成药人，而我，不过是借尸还魂的巫蛊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