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陌欣煜海》08.初见
上完课,欣研回到宿舍,其他室友还未回。她突然心血来潮,有种即刻冲到艺术学院的想法,加上舍友瑾萱刚好在那里,顺道去看看。迅速收拾好,欣妍快步走向那里。她从小就喜欢各种乐器,对钢琴甚至痴迷到了一种境界。不过,这也与她与生俱来超常的音乐天赋有关,可父母活生生地埋葬了她美好的梦想。
当她走近,艺术学院给予她视觉上一种与众不同的强烈冲击。这里没有自己学院那么多浓厚的传统规则,更多的将传统西方的古典美与中国现代文化符号相结合。学院里一花一草一树,建筑的风格,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富有时代音符跳动的生命活力的气息。
院内清新寂静,大概是还在上课的缘故。这会儿不能去找瑾萱,害怕打扰她上课。于是,欣妍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带着对音乐无言喜欢的心情四处转转。一阵琴音从东南角上空的教室传来,那边应该是琴房。凭着对音乐独特的敏锐和听觉,或许是四楼东南角的那个教室,欣妍在心里猜想。她急切地进了电梯,很快便到四楼。悄悄地走近,看见东南角方位的确有一个教室的门半掩着。当她再次临近,才百分之百确定这首钢琴曲的旋律,那正是自己长久喜欢的理查德·克莱德曼《梦中的婚礼》。
透过半虚掩着的门,向里望了望。这里果真如她所想,是一个雅致的琴房,里面是一些学生和老师。这会儿在讲台上表演的应该是班里一个学生,临近讲台坐着的那位中年男子估计是老师。对于欣妍,正在演奏的这首曲调她很小便接触过,当年她将曲谱倒背如流,熟练程度甚至可以接近百分之百,教她钢琴的老师对此很是赞赏。即使半年没有接触,实力依旧存在。她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听的过程中明显能辨识出这个人在指法上略胜自己一筹。
欣妍沉醉其中,她听着音乐,在门缝中望着他。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恰当结合,露出阳光清新的第一印象。手上没有过多装饰品,单就只有一只手表。眼睛许是那标致的五官中最具神韵之处,在音符跌宕起伏的溪流中,不时慢慢闭着,又不时微微睁开,与下面的同学进行一个眼神的交流,接替心灵微澜的感觉,或许这也是音乐这门学科广受人们喜爱的艺术魅力之一。这种简单而又不失内涵的外表,对于广见世面的她极为少见。音乐不知不觉结束,她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拍了拍手。全班学生一致朝门边望了望,欣妍迫于羞愧,正要转身离去,背后却有人叫住。
“这位女同学,想必你也是爱好音乐之人,既然来到这里,不如进来实地感受一番。今天是学生们自由展示课,现在每人上台为大家表演自己最擅长的曲谱。当然,如果你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愿意为下面的同学上台展示一曲,作为老师,我非常欢迎。”
紧张尴尬的处境一时间缓解很多,刚好这会儿没有太紧急的事情,她低着头进去,迅速找个空位坐了下来。待班上同学们展示完毕,欣妍愿意珍惜眼前这个偶然的机会,希望发挥自己最好的状态,为不相识的同学和老师献曲一首。
“同学们,偶然经过这里,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家。很久没接触钢琴,大家见谅。但很不幸,准备的曲子和刚才一位同学相同。”
“这没关系,刚好有个比较。”老师带着端详的面容微笑着说,他的眼神里仿佛很是看好这个偶然的外来者。
虽半年没练习,当初手指尖那种肌肉记忆的感觉记忆犹新,仿佛回到过去自己艰苦练琴的那段惨不忍睹的经历,但眼前陌生而亲切的面孔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本想换首曲子,又觉得没有什么能够替换,虽然前面有强者,哪怕丢人,也不妨一试,这样也好发现自己究竟存在哪些问题。
轻柔的指法,熟练地弹奏,下面的学生们不禁纷纷议论起来,看似不凡的谈吐举止以及优雅的外貌背后,欣妍弹奏的《梦中的婚礼》,开头和结尾之处居然融入了自己独创的曲调,让下面的同学和台上的老师惊叹不已。
“真是深藏不露,这位同学,想必你也经过专业化的训练。可惜你不在我的班上。如果在弹奏技巧方面能借鉴刚才和你弹相似曲调的韩煜祺同学,会更加完美。”老师的眼神充满着一分赞赏,一分遗憾,真诚地站起来说着。
“谢谢老师,也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只可惜——”欣妍强忍住眼泪,带着不舍遗憾地离开教室。
欣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朝瑾萱的教室走去,恰好她们刚刚下课。
“欣妍,你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上完课在宿舍没事,就过来找你了,感受感受你们院的艺术氛围,也好接受一些高雅文化的熏陶。”
这时,瑾萱仿佛看见了谁,忙着给欣妍指着东南方位的那个楼台。
“看,就四楼穿白衬衣那位,就是刚开学我在宿舍给你们提到的韩煜祺,我们系大多数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哦!是他!”
“怎么?你认识?”
“怎么会!瞧你那痴迷的傻样。”
“他可是个多情的‘钢琴王子’,据说还有一个龙凤胎妹妹韩煜婷,听同学说就在本地知名的海滨戏剧学院就读。你没有亲眼看见他弹钢琴的样子,堪称音乐家母亲伊凌芸和歌手父亲韩音豪的完美结合。不对不对,还有男神自身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
“瞧你那一脸花痴样,别幻想了。走,吃饭去!”
吃饭的路上,白瑾萱由于长期着迷于体育和跳舞,个性动力十足,手和脚一天到晚很少消停,当她正想逗弄一下欣妍,突然看见韩煜祺和他几个哥们走在前面,便收敛了几分。她猜测男神或许更喜欢温柔一点的女生。最为震撼的是,男神居然现在还没女朋友,瑾萱每每想到这,心里很是开心。
“欣妍,咱们稍微走快一点,我今天肚子有点饿。”
“你中午吃那么多,你还——”
两人加快步伐,紧随他们身后。
这个点刚好是午餐高峰期,餐厅一片人海,即使排着队也免不了被挤的风险。欣妍本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快速解决,可被瑾萱拽着挤向人群最密集处。
“欣妍,我知道那边新开的一个窗口特别好吃,带你去尝尝。”
“好——只要你能让我过去。”
废了几番周折,终于排在他们后面,只是不敢靠的太近,中间还隔了几人。待他们打完饭回座位时,韩煜祺突然发现了夏欣妍,毕竟上午的事情多少还有点印象。这时许诗陌和尹梦洁刚好下课过来,欣妍顺便帮她们一快买了饭,坐的地方还是大家原来固定的位置。
吃饭闲聊的同时,诗陌发现轶尘就在对面,真是冤家路窄。她赶忙吃饭,头也不抬。
“我吃完了,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诗陌慌忙站起身,准备要走。
“诗陌,今天怎么了,以往咱们一起吃饭时,你总是最慢的一个。反正回宿舍也没紧要的事,我们待会一起吧!”
这时,轶尘他们已经吃完,朝这边走来。
“哎,许诗陌,好久不见啊!别忘了还有一次被我宰割的机会,今天暂且饶过你。”
“什么什么,早忘了。”诗陌捂着脸。
韩煜祺这会儿看见了夏欣妍。
“咦!你不是弹琴的那位?不好意思,还没记住你的姓名,能认识一下吗?”
还没等到欣妍张嘴,瑾萱忙着答应:“她是夏欣妍,也很喜欢音乐,肯定没问题。”
轶尘陆续介绍其余两哥们,一个是舍友兼他们班班长卢雨辰,一个是隔壁班的姜晟。
“雨辰是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的学霸班长,以后你们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尽管找他,他爸卢致远就在教育研究所工作!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岂不是浪费!”
“要用也得从你开始,一天到晚别只知道欺负我们好人!”诗陌愤愤不平说道。
“轶尘就是这性格,习惯就好了。”雨辰不急不慢说着,颇有几分老师的风范。
剩下这个就是隔壁宿舍“舍宝”姜晟阿晟,你们有谁喜欢跳舞之类的,找他就对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体育部部长吗?上次蓝舞社大观你的风采,改天有时间我们PK一下,指导一二。”瑾萱爽快直接地说,和这些人不像第一次见面,说完后的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韩煜祺身上。
诗陌在旁边硬是耐着性子等轶尘介绍,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不能把我们梦洁忘了!这么文艺的姑娘,不能和这群人同流合污!”
“诗陌的话大家别往心里去,她人就这样。很高兴认识你们,以后多多交流。”说完用手推了推眼镜框。
“一定一定,今天就到这里。待会还有课,我们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定找个机会——”轶尘转身离去,带着诡秘的笑容回头看了看看着诗陌,宿舍四姐妹随后不久也起身离开。
傍晚月色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有着对未来或多或少的构想。一些学生认为学习不是大学的核心,然而又有不少学生一致承认学习虽然不是大学的全部,但学习却是大学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这在一些较好的学校表现得尤为明显。中国自古的应试教育,但凡有学习的地方就离不开考试制度,于是,考试便成了检验学习能力的一种衡量装置,诗陌对此并不完全赞同。这次期末考有种比高考还要紧张的恐惧,也许第一次经历,不想轻易点燃红灯的负重。一位学姐曾跟她说,大学考试与高考以及高考之前的所有考试大有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必须亲自感受一番。当不知道最终结果怎样时,把握好考前每一天是最理智的选择。她如同一般大学生一样,不希望自己输在起跑线上,更不希望“补考”的噩梦发生在自己以及舍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