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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永远相爱吗?

2018-09-30  本文已影响1110人  我爱你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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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丁小羊拖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夏日正午的太阳,烈烈的灼着她,像吃了母亲腌制的小米辣一样,刺激得每根血管快要爆裂。

她穿着条七分牛仔,简单干净的白衬衫随意塞在裤腰里,满头长发也随意披散着,她个子很高,皮肤白皙,两条大长腿走在南方的街上,引得行人纷纷对这个大眼晴美女行注目礼。

没有一丝微风的天气,街上几只溜达着的狗,热得不停吐舌,丁小羊脸上身上流着汗,心却冷的不行。

半小时前,她和男友赵成共同的卡里少了40万,除了他俩名下的一套小房屋,那几乎是他俩的全部家当。

短信提示响起,她㤺了,赶紧去翻床头柜,拉开柜,几只24K金手链项链和戒指闪着眩目的光躺在那,放在深绿色小皮袋内的劳力士手表也躺在那,统统都亳毛无损,单单那卡飞了,冷静一想,一定是赵成干的,盗贼有这么蠢?把没意义的卡盗走,留下即刻得钱的金首饰和名表?卡就放在他们的床头柜里,密码共知。

这已不是赵成的第一次。

四年前,两人共同凑首付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小户型房子,每月省吃俭用的想办法还款,有一次到了还款日,准备好的近三万元款子一毛不剩失了踪影,小羊吓得直哭,以为贼入室盗窃,哭的肝肠寸断,她怕,如不按时还款,银行收缴了他们的房子怎么办?那是有合同在手的,要报警时,赵成才承认被他几天前拿走借了一朋友买车,结果他朋友出去玩时,坠落山崖车毁人残,钱当然不好意思要了,就当营养费给了那人。

那天小羊到处借款,东拼西凑,终于还了那月的贷款。

晚上,赵成捶胸顿足的忏悔,写保证书,说下次再也不敢了,永远不会有第二次了。

小羊不用动脑,动动脚指头,知道赵成又故伎重演,不吱一声,私自取走了,小羊无数次跟他说过,不是不让你拿走,你可不可以提前和我通一通气。

今天正好是她和赵成在一起第五个年头,前段时间,赵成告诉她,家中老人催的不行,让快结婚,忙着抱孙孙。

这生孩子的事儿能忙吗?小羊和赵成大眼瞪小眼。他们在一起五年,从不见小羊肚子有动静,五年间,小羊闺蜜和他男人都生了二小孩了,就她自己还不知道怀小孩是啥滋味儿?

他们到医院检查过,赵成倒是没问题,医生说小羊宫寒加上天生子宫壁薄,能怀上小孩的几率少之又少,总之一句话,看老天吧,望着身经百战的老医生同情的眼光,她拉着赵成飞快逃离了医院。

小羊叹了口气,赵成把小羊搂在怀里,抚着她的长发说,没事的,我爱的是你,这跟你会不会生育没丝毫关系,不行的话,我们去领养个小孩。

小羊抬起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他中等个儿,年轻健壮英俊,脸上干干净净,身上穿着清清爽爽,笑起来温柔憨厚,并且还有一份不错的职业与薪水,这样的男人,只要他想,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想想他待自己也不薄,虽然平日里有吵有闹,他也干过一些坏事,泡过夜店,偷偷挥霍过他俩一起攒下的钱,可五年的风风雨雨,他对自己的好多过对自己的坏,每个生日或一年之中每个节日,他总是变换招式送礼物给自己,带自己到处游玩,而他自己根本舍不得买任何贵重礼物给他自己。

劳力士有一款漂亮的情侣表,想想价格太贵,他狠下心,单买女表,放弃他最爱的男表,他说只要小羊开心,他什么都愿做,他的温暖像潮水,总是一阵阵蔓延过来,涌入她的心脏乃至全身。

那么多年,任何情况之下,他没动过自己一个指头,不打女人这一点,连自己的父亲都做不到,赵成做到了,说明他还不是最坏的男人。

小羊提醒自己,26岁,该有个名正言顺的家了。

小羊搂过他的肩膀,答应他,几天后他们在一起就满五年了,到时一定与他领证,两人商量好,风风光光办一场婚礼,然后去东京罗马巴黎走一趟。

昨晚赵成没回来,夜里12点,小羊拔他的电话,电话通了,里边传出阵阵撕裂耳膜的嘈杂声,有歌声有笑声甚至叫声,却听不到赵成的声音,几秒钟后,对方支支吾吾的声音才传来,小羊骂了他几句,摔了电话,显然他又在撒谎,赵成身上这一点,小羊最恨,他扯起白来,模样口气却像个诚实的孩子,让人总以为,是她小羊太强势,管男人管的太紧。

他的一夜未归,害小羊睁眼到天亮,习惯了他的鼾声,以及伸手一触便摸到他,每每这样,她便可以沉沉一觉睡到大天亮,这种依赖,赵成不是不知道。

五年间,赵成无数次的夜归或夜不归家,使小羊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时常靠安眠药打发睡眠,赵成也不是不知道。

小羊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转而一想,今天是他和赵成扯证的日子,再旺的火,也要压下去,她又一次在心里为赵成开脱,也许昨夜陪领导脱不开身,因为过往无数次,小羊赶到现场都得到了证实。

今天上午,小羊把家收拾得齐齐整整,等赵成的出现,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好,敷衍的理由也罢,反正双方都下得了台阶就行,左等右等,没等来赵成的鬼影子,却等来了卡上少了40万的信息。

她拿起电话,等不到他的当面解释,电话里总该给个交代吧,他赵成必须明白,这40万可不都是他一人的,他要挪用这笔钱,最起码得尊重自己的未婚妻吧。

如此重要的一天,他却连人带钱蒸发了。

各种猜测,好的坏的,纷纷扰扰涌上小羊心头,他到底怎么了?被绑架被撕票被情人了?如果不是,他怎么又下得了这般狠心?

电话通了,里面传出嘟嘟嘟的声响,重复拔了无数次,还是如此,用尽了各种联系方式,石沉大海,泡都不冒一个。

一瞬间,她冲动的想拨电话到他办公室,这一行为,对于小羊自己是比较忌讳的,她实在怕丢人,怕引起别人对赵成无端猜测,按常人理解,电话都打到办公室找自己的男人,意味着他们之间可能已出现问题,不是手机出现问题,就是感情出现问题。

她在犹豫要不要打?抬头一眼憋见墙上挂钟,才突然记起,今天是周六,他俩的固定休息日。

这不仅是他俩的休息日,也是全国人民的休息日,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难道这一切真是上帝的安排?

她转头看向窗外,太阳肆无忌惮的向大地放射着一股股浓浓情欲的光,整个地面像一条条女人白晃晃的腿,散发着令人旋晕的光圈,小羊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拎着行李箱,从她与赵成共同买下的这套房屋里走出去,她想家了,想母亲了。

她还想,赵成只要不死,总会露面,她有耐心等待谜底解开的那刻。

2

小羊母亲陈所云,住在离小羊和赵成住的地十多公里外,自小羊大学毕业后,他们家里再见不到父亲丁克明的影子,他投奔另外一个比母亲年轻,比母亲好看的女人去了。

小羊痛恨父亲,他的坏盖过他的好,她不否认,自己的童年是欢乐的,那时候父亲很爱母亲,丁克明书读得多,八十年代中期毕业的大学生,身份在那个年代很金贵,理所当然成了一名工厂骨干技术员。

丁克明有着高高的个子,大而黑的眼,白晳深邃的五官,满头浓发,这一优良基因,后来全部遗传到小羊身上。

年轻时的他很爱笑,爱打篮球,据陈所云说,未结婚时,多少长得好看的姑娘喜欢他,他却与长相平凡,又在同一工厂工作的母亲对上了眼。

陈所云书读的不多,初中毕业后,顶替她父亲进工厂当了一名工人,她身材娇小,五官也娇小,小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儿,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也不会被看第二眼的女人,可她性格温柔,脚勤手快,烧得一手好饭菜,年轻时的丁克明常年在外求学,饥一顿饱一顿,坏了肠胃,而他最看重吃,陈所云做的菜饭,让他的胃绞痛再没犯过。

小羊时常骑在父亲脖子上,他用结实温暖的双手紧紧托着女儿,在泛着阳光的林间奔跑,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被汗打湿,像淋了雨似的,他脱光了上衣,结实的肚子上隆起一块块疙瘩,那时的小孩怎么会知道?那就是电影里或健身房才见得到的真正的八块腹肌,父亲多健壮啊,像头猎豹,带给她和母亲十足的安全感。

欢乐的日子总那么短暂,小羊记得,在她16岁那年读高一时,父亲突然开始家暴,毫无缘由的就会打母亲,朝她脸上甩耳光,用脚踢她小腿,穿着大皮鞋的脚,一脚下去,母亲小腿上的肉立刻翻出来,母亲从不敢和他撕打,也许为了女儿,她选择逆来顺受。

每当小羊考砸哪科试卷,丁克明就会用皮鞭无情的抽打女儿,他恨,恨女儿不争气,学习不用功,将来丢他老脸。

陈所云会全身心的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她,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崽,鞭子全部落在她脊背上,那时的陈所云身上总是伤痕累累。

丁克明变了,变得脾气狂暴,在外稍不如意,回家不是掀饭桌子,就是打骂老婆,小羊吓得躲在窗帘后,母亲蹲在地上边哭泣,边捡拾地上的残羹瓦砾。

“为什么我爸会变成这样?”小羊惊恐地询问母亲。

“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只是,你的将来,一定不能找你父亲这样的男人。”说完这话时,陈所云已泪流满面。

后来,小羊终于明白,书里说过的话是真理: 世上没有永远的爱情。

父亲终于厌倦母亲,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他的大学同学,据说有几分姿色,有些才华,这两点,正是母亲的致命。

他们之间不知上演着什么爱情戏码,已临近中年的父亲,为那个女人疯为那个女人痴,全然忘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因为陈所云不同意离婚,于是,他上演了一场场家暴,逼她离婚,可她仍不离。

在无边的争吵和泪水中,小羊拚命读书,她耻辱,她要逃离,后来,终于考进了省外一所不错的大学。

小羊离家时,母亲送她,喧闹的车站,母亲站在那,像一棵树,寂寞而苍桑。

列车缓缓移动,一个人影从车窗外划过,熟悉的身形轮廓,高瘦秃顶,一身灰色西装,蓝色领带,小羊忙转个方向,眼睛贴近玻璃,是父亲,他的眼光在寻找着每一扇列车窗口,这会儿正是各大学开学季,小羊知道,父亲赶过来送自己,何必呢?见了面更尴尬,她悄悄转过头去,后脑勺对着父亲的眼睛。

父女间已很长时间没说过话,他们看彼此的眼光是陌生冷淡的,他们看不懂彼此的世界。

丁克明原先的满头黑发已渐渐落光,少了许多年轻时的英俊与阳光,他与妻子各站一边,像两个陌生人。

载着小羊的列车渐行渐远,冷冷的秋光中,父亲母亲在站台上的样子,定格在了小羊脑海里。

几年的大学时光一晃而过,小羊毕业了,从母亲口中得知,丁克明与她早已离婚,与他的老相好生活在一起了,为不让小羊分心,母亲一直没告诉女儿。

小羊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站台上,她紧紧搂着来接自己的母亲,50多岁的她已满头白发,她可怜母亲,她要好好伺奉她的晚年。

回家一段时间后,小羊考上了一单位公务员,母亲又托人给小羊介绍男朋友,于是,长小羊一岁的赵成闯入了她的生活。

3

终于到家了,看到女儿风尘仆仆的归来,旁边不见赵成,陈所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刚想开口问,小羊笑盈盈的: “妈,赵成出差,得一段时间才回来,我一个人挺无聊的,想你的菜饭了,回来混吃几天。”

陈所云露出了欣慰的笑,在她眼中,赵成不但人长得标志,性格也好,小羊和他在一起几年了,从没听她说过他半个不字。

陈所云欢天喜地去做饭,她要好好给女儿补补,女儿兴许太劳累了,满脸的疲倦之色,陈所云懂,一个女人,要工作,要照顾家和男人,还要操办婚礼,女儿太麻利,他们那个小家,所有的事,几乎全是小羊一人操心。

“孩,多住几天,赵成来了也有他的住处,在妈这,你就好好养养身子,争取生个大胖小子,那赵家可不就都高兴惨了,否则,老嫌弃你不会生养。”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妈,老叫你操心。”

小羊看母亲穿上厨裙,走进厨房,知道她又去忙了,刚想跟进去搭把手,手机响了,一串陌生数字,接通,一女人的声音: “你要找的赵成,在我床上午睡还没醒,待会儿,他陪我去产检。”

一阵眩晕突袭大脑,等等,是否是个梦?她看看四周,阳台上鲜花正开,母亲在厨房里正做饭菜,红烧鲤鱼的香味飘满房间,又低头看看手机,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谁?你们在一起了多久?”小羊压抑着愤怒。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成说他爱我,我们在一起不到三个月吧,我肚里的孩子都已两个半月了。”

小羊撂了电话。

她没对母亲透露一句,怕她比自己更痛苦。

一桌子的饭菜,全都是小羊爱吃的,她大口吃菜,大口吃饭,大口吃小米辣,胃口不错,陈所云笑的像花一样。

小羊也笑得像花一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妈,你的特色小米辣,辣得我要流泪了。”

“孩,喜欢吃就多吃点,到时我给你多拿几瓶回去,我看赵成那孩子也挺喜欢吃的。”

晚饭后,小羊把母亲拽进客厅看电视,自己忙着收拾饭桌,手机又响起,是赵成。

“小羊,你在哪儿?家里不见你。”赵成一副冷静无辜的语调。

“我说你真不要脸啊,你干的鬼事你还不知道?你就使劲儿装蒜吧,你真让人恶心。”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样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在哪,我来接你,咱回家好好说。”

衣冠禽兽,小羊愤怒的想摔电话,理智占了上风,确实,他该给自己一个答案了,不然真是死不瞑目。

半小时不到,赵成按响门铃,手中依然大包小包给陈所云的礼物,脸上依然透着阳光般的笑。

面对母亲诧异的眼光,小羊怂怂肩: “他遭遇泥石流,半路打道回府,就这么简单。”

陈所云目送他们的车直至消失在路口。

车子在夜色中划行,他们像两座雕像,月光在雕像的脸上跳动。

回到家,赵成开口了: “你不必问,我解释。”他打开酒柜,拿出瓶九六年的拉菲,分别往两个酒杯底注了一些,小羊端起杯子慢慢摇动,色泽深沉,带有一股浓浓薄荷与黑加仑的香味刹时弥漫空中,这种酒真是他俩的最爱,有些杀伤力,它能激活你的思想,唤醒你的情欲。

“她是我同事,大我几岁,平日里寡言少语,三个月前那次与她出差,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犯了错。”赵成大口喝着酒,像喝水,眼眶变得潮红: “后来,她说她有了,到医院查确实有了,她闹到我父母那儿,逼我跟她结婚,否则她会告我,直至我身败名裂。”

“她特漂亮,是吗?”

“不及你万分之一。”赵成望着小羊,柔情似水: “身败名裂我倒不怕,可我心里只有你。”他继续喝着: “不知用什么诡计,我爸妈竟承认了她,也难怪老人要小孩心切,在老辈人眼里,女人长得再丑,只要会生小孩就行,那可是他们的命根,我与她谈判过,让她打掉胎儿,她原先答应我可以,给40万,与我不再有任何瓜葛,我答应了。”

“于是,你不管不顾,把钱都给了她?”小羊惊诧自己为何如此冷静。

”是。”

“收了钱,她并未放过你,你睡她床上时,她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爱的是她。”

”今一大早,她把我骗到她那儿,说有急事跟我商量,哭闹了半天,我太累,昨晚陪领导酒局KTV,恍惚中睡着了,她把我拽到床上。”

“今后,你如何打算?”小羊问。

此时的赵成摇摇头,玩弄着手中的杯子,不说一句话。

是该到真正分手的时候了,小羊想,所谓的美好爱情,就是个故事,是场玩笑。

一整瓶酒喝完,夜色已浓,酒精顺着血管直至大脑在流淌,赵成用力搂住小羊,勾人魂魄的眼睛在夜色下动情地燃烧,小羊闭上眼,她柔软的身体也被他点燃了,绚烂的火焰向着云宵飞驰。

次日一早,赵成的电话响起,他惊㤺失措的躲到阳台上接听,小羊收拾好几件换洗衣服,透过玻璃门看着他健壮挺拔的背影,然后悄悄走出了家门,开车向母亲家驰去,这个世界,她只有两个亲人,除了陌生的父亲,就是母亲。

十分钟后,小羊接到赵成电话: “小羊,对不起,我俩名下的房产和那40万,我会还你一半。”

小羊压了电话。

几天后,闺蜜告诉小羊,赵成结婚了,挺低调,小范围办了一下,新娘长得不好看,听说提前怀了他的种,闺蜜说,现在的男人不知都是些啥玩意儿,只要会生孩,是头母猪也要。

小羊恍惚端起热咖,被烫了唇。

这时,短信响起,小羊新办的卡上,被转入一笔钱,赵成的确没食言。

日子又回到五年前,小杨上班下班,她和母亲的生活按部就班,只是,听说父亲的第二个老婆抛弃了他,跟别的男人走了,陈所云说,你爸怪可怜的,老啦,听说浑身是病,唉!作孽哟。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早晨,刚起床的小羊吐的一塌糊涂,陈所云吓着了,小羊摆摆手,告诉她,昨晚宵夜可能不卫生,吃点药就好。

可连接几个早上都这样,在母亲催逼下,小羊去了医院。

”恭喜你,怀孕了,胎儿已两个多月,非常健康。”医生望着她笑咪咪的说,她突然酸楚的想起,与赵成的最后那个夜晚,自己真大意呀,已有两月没来例假了。

走出医院外,她抬头看着湛蓝蓝的天空,上帝啊,你开的这个玩笑太大了吧。

这个消息除了母亲,小羊没告诉任何人,她和母亲商量好,等她生了小孩,再找个好日子把父亲接过来,他们三一起过。

陈所云高兴的直点头,眼里含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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