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旧上海：缠爱
简介：
“为什么偏偏是我？”他曾经这样问过他，别后重逢的六年那个如同上海薄雪一样寒凉的男人强势介入了他的生命。
那个俊美而邪肆的男人霸道的圈禁他，也带给他这一生最极致的温柔。
是在很久以后，楚寒才明白，他遇到了他，就像被折断翅膀的蝴蝶，在他的掌心里开始另一段破蛹的生命。
片段一：
他伸手，是又想要打他的，他却快一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将下巴搁在他消瘦的肩膀上，声音很温柔，“你要是动手打我一次，床我都不让你下。”
楚寒收回手，愤愤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作者：十里红妆
第一章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情灭。
上海的冬天并不算冷，下了一层薄薄的雪，然而这个冬天却注定有些不平静。
冷老爷子领着一家老小站在沥青的路上，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虽然已经年过古稀，但是他的眼神依然犀利着，不怒自威。
一辆绿色的车从远处开过来，楚念有些激动的拉着冷暖熙靠近别克车。
那人下了车，一身军装穿在消瘦的身体，他的身材挺立，微亮的光线在他俊挺的五官投下了白色的光芒，冷峻的眉眼，竟有些温柔。
冷暖熙看着他，还未褪去年少青涩的脸上绽放了如花一般美丽的笑容，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哥。”
冷子轩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到冷老爷子面前，微微低了头，“爷爷，我回来了。”
眼前的人，已经褪去了年少的青涩，他的肩膀很宽厚，似乎已经可以承载了这个年代的不幸，冷老爷子一时有些欣慰。
几个丫鬟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纷纷红了脸，少爷长得真是十分的俊美。
冷子轩抬起头，目视着前方，从光滑的大理石石板上一步一步走到冷家的门口。
冷家在上海的地位很高，黑道和白道上的人都要给几分的面子。
冷老爷子曾经在清朝当过高官，后来，爆发了辛亥革命清政府被推翻后，他就退了下来，有些喝茶的人，聊起了他，都会忍不住称赞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走过台阶，守门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打开了大门，这座中西结合的别墅风景很好，小路旁种着法国的梧桐树，淡黄色的梧桐叶，随着风轻轻地落入了喷泉。
楚寒站在喷泉旁边，面色温和，一身天青色的长衫，长身玉立在微光中，见了那人，轻轻地问了一句:“是子轩吗，你回来了。”虽然是淡淡的语气，却带一丝对这个六年未归家的那人，久别重逢的欢喜。
冷子轩还没有回答，冷暖熙就先开了口:“哥，那是舅舅，你还记得吗？”
他却是十分的不介意的，感叹了一句:“那个时候，你才这般高，”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现在，你都这般高。”冷子轩比楚寒高了一些。
“舅舅。”冷子轩喊了一声，表示礼貌，他在军队生活了六年，严肃而认真，待人也不会曾经那般的亲近。
楚寒点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张略有些苍白的脸上还是带着欢喜的。
楚念想着自己的儿子从广州奔波回到上海，一定很累:“子轩，我让佣人做了一些饭菜，你吃了后再去休息。”
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人太过于冷漠，小时候他还爱着粘着她，大些了，他却十分喜欢和舅舅玩，和她也不再那么亲近了。
饭菜十分的可口，冷子轩在桌子上坐下来，随意吃了一些，在黄埔军校的时候，生活很艰苦，他们吃的也不是十分的好，久了身上的大少爷毛病也就改了，吃什么都行。
楚寒在十分体贴的给他倒上了一杯姜茶，“天气冷，喝些姜茶暖暖身体。”
“谢谢。”冷子轩微微垂了眸子，道了一句谢，姜茶朦胧的雾气盖住他的面容，楚寒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客气，”这么多年不见，两个人之间有些生疏也是正常的，楚寒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旁边的丫鬟:“少爷的房间整理好了吗？”
那丫鬟低了头，十分认真的回答:“楚少爷，已经整理好了。”
他却是有些不放心:“你随着我去看一下。”
冷子轩的房间每天都有人定时打扫，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可楚寒却是一个对任何事都要求十分完美的人，总是尽力做到最好。
看着佣人又把所有的东西都东西都整理了一遍，整个房间干净得纤尘不染，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路过正厅的时候，却听到两个在擦花瓶的女佣聊天，其中一个扎着辫子的女佣有些愤愤不平:“他在冷家最多不过是一个吃闲饭的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另一个还想回答些什么，余光中瞄到穿着长褂，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朝着还打算喋喋不休的丫鬟使眼色。
两个丫鬟怕会被责怪，喊了一声“楚少爷”后，就匆匆离开了。
楚寒站在原地，微长的睫毛颤抖着，在略显苍白的脸上落下了暗影，沉默了很久，又抬头透过雕花窗子看着外面的梧桐树。
在故乡的时候，好像没有这般高大的梧桐树吧，那满江漂白的芦苇，一切仿佛还在昨天，可惜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都已经离他太远了。
上海，真的很美丽，舞女婉转的声线可以拉出一段又一段凄婉的爱情故事，七彩的霓虹灯吸引着每个渴望堕落的灵魂，苏州河畔的十里洋场无限风光，然而这个城市却不是他眷恋的，与他而言，上海不是灯红酒绿，而是外祖母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雕木往事。
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高跟鞋的声音，楚念一身红色的旗袍，走进了门口，楚寒将视线落在了别处:“姐姐。”
楚念安慰道:“你没事吧，不必介意她们的话。”
无论说过什么话，那些伤人的总比温暖的更让人刻骨铭心，如同内心最阴暗深处的伤疤一样，在阴雨绵绵的天气，痛得撕心裂肺。
“姐，我没事。”楚寒摇了摇头，“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等等，”楚念却叫住了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子轩一向和我不亲近，他回来了，劳烦你多多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楚寒点点头，神情认真:“我知道的。”
看着那袭长衫消失，楚念的手抓紧了桌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又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冷乱的发髻，插好了簪子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去。
这坐大宅，表面上是风平浪静，而内地里却充满了阴暗，从来不缺乏阴谋，算计，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活着，久了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第二章 世间最美的风景
天才蒙蒙地亮了，楚寒却很早就起床了，接近了年关，冷家的佣人也变得忙碌起来，本来置办物什这些事情也不用着他来做，但前些日子管家有事情请假回去了老家，他就主动揽下了这些繁琐的事情。
热闹的大街上，人潮拥挤，人群中传来了婴咛的哭声，一旁的地上有几块木板，铺着白布。
这个黑暗的社会在慢慢地蚕食着每个人的心灵，很多人冷漠的看着，这样的场面，他们已经见了太多，都麻木了。
楚寒挤到人群的面前，那女孩抬起头，一双纯净的眸子渴望地看着他，似乎抓住了人生中一根救命稻草。
乱世人命如草贱，忍不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楚寒递给她一些钱，才开口:“用这些钱买一口好点的棺材，把你的亲人葬了吧。”
那年轻的女孩子跪在地上给他磕了几个响头:“您真是好人，谢谢。”顿了顿，“以后，我就跟着您了。”终究是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脸红得想晨初的玫瑰，娇嫩欲滴。
楚寒愣了愣:“你不必这样。”想着这般风华的女孩，想来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想要卖身葬亲人，这个动乱的世道，害了太多人。他看着那女孩子咬着唇，都快要出血了，只得缓声安慰:“你知道冷家吗，那里正招丫鬟，你可以去试一试，也不必……跟了我这般糟蹋了自己。”
姜馨儿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那个人口中的“糟蹋”是什么意思。
想着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楚寒很快就离开了，把所有的事情办好了，已经是中午了，楚寒在外头吃了些东西，还在漫无目的的走着。
后面的人唤了他一声，他却是没有反应的，眼看那车就像脱轨一样飞速前进，那人觉得自己心好像跳到了嗓子了一样，还好能够伸手拉住他，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车险险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楚寒抬头:“南城，是你。”江南城松了一口，见他没有受伤才放心，又忍不住责怪他:“走路在想什么，多危险。”
他微微地垂了眸子，又点点头，今天确实是他大意了，他一定很紧张吧，楚寒有些抱歉的说着:“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江南城微微叹了一口气:“傻瓜，说的是什么话！”他这般的冷淡，他有时候也真的是无奈。
他想伸手拉住他，楚寒却将手收回了袖子里，固执地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街上那么多人，江南城知道他的顾忌，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进了茶馆，小二殷勤地擦了桌子，又捧了上好的茶。
楚寒喝了一杯茶，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最近很忙吗？”
“跑了一躺苏州，”他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小罐东西，“这是梅花瓣，生意场上的朋友送了的，梅花茶可以驱寒。”
那人脸上有着淡粉色的红晕，接过了梅花茶，这般的动作，却落在坐在阁楼上那个俊美的男人的眼里，那男人微泯了一口茶，依旧是一身绿色的军装，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不变的。
霍建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有些戏谑:“那不是你舅舅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冷子轩倒没有用回答 这个问题，霍建凡又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旁边那个是江家的少爷，看这样子，你舅舅似乎和他挺熟悉的。”
“嗯。”冷子轩点了头，却是什么话都不说，好像他就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霍建凡自讨没趣，又颇些抱怨:“子轩，我怎么觉得你当兵回来后变得少言寡语了，还有啊，你怎么还穿着这身军装，冷老爷子可是说过，当兵六年后里就要回来接手家族事业的。”
“不是还有他吗？”冷子轩嗤笑了一声，他去当兵的这六年，他不是一直都在帮忙打理着生意。
霍建凡叹了一口气:“子轩，他虽是冷家的人，但你也不必计较太多，冷老爷子说过不会让二姨太住到冷家大宅的。”
冷子轩的脸上依然很冷，冷硬的线条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不知道有些人会不会有这个想法。”
楚寒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若有若无的，不知道怎么，他竟觉得有些不舒服，抬头往阁楼上看去，入目的是那身淡绿色的军装，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手也不知道放哪里好，紧紧地握住那个瓶子。
江南城有些疑惑:“怎么了？”楚寒摇了摇头，微微低了头，回了一句:“没事。”
想了想，又关心地问道:“南城，我听说江家的洋行生意被政府封查，要紧吗？”
他这般的关心，江南城温柔地看着他，那些旅途的疲累，竟是一扫而空:“不大要紧，很快就可以开业了。”
楚寒点头，外面的薄雪在刷刷的下着，“我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江南城明显有些舍不得，楚寒小声解释着:“我这次出来是为了买一些物什，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总该回去了。”
冷家的情况，楚寒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也是心疼他这般的奔波劳累:“要不租一家房子，搬出来吧。”
那人却是很快摇头拒绝了，“不用了，只不过是年关忙了些罢了。”
突然下雪，楚寒并没有带伞，江南城执意要将手中的油纸伞给他，他拗不过他，接了伞，长衫融了白茫茫的雪色里，他目送着他离去，觉得是这个世间最美的风景，好像怎么样都看不够。
薄雪铺在沥青色的石板上，踩在上面，是十分柔软的触觉，整个上海都沉寂在寂寞的雪中，那些繁华似乎隔得很遥远。
竟远到，让楚寒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芦苇飘飞的故乡，温柔了一段又一段的年幼时光。
外祖母曾经说过，故乡的芦苇飘飞的时候是最美的，因为芦苇会带着你的愿望飞到更遥远的地方去。
第三章 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楚寒才回到朱红色的大门口，收好伞，抬头又见到了那人，一身淡绿色的军装，冷峻的眉眼，他也在看着他。
“子轩。”楚寒唤了一声，“你回来了。”
别后重逢的六年，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冷子轩也不需要他的保护了，终归是有些陌生的，楚寒只觉得尴尬。
冷子轩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瓶子上，“你拿了什么东西？”
“一个朋友送的梅花茶。”楚寒愣了愣，才斟酌着回答道，想来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告诉他也不大要紧的。
“江南城送的？”他问的那般的直接，楚寒的脸色一阵透白，却是什么话都答不出来。
“江苏上好的花茶，他倒也是舍得。”这话说得有些淡然，但楚寒不知道怎么竟听出了些讽刺的味道。
应该去解释什么吗，他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眼前的近况，又不允许他一直沉默:“江少爷他知道我喜欢喝花茶，在茶馆撞见就顺便送了些给我。”
冷子轩没有再说什么，语气一转，“舅舅紧张什么，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不知道为什么，楚寒竟觉得他变了，变得深沉，变得让人难以看得懂。
“天气冷，你注意多穿点。”那身淡绿色的军装并没有多厚，这样的冬天，还在下着雪，终究是有些冷的，楚寒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回到房间里，放下了那一罐梅花瓣，竟是有些心悸，抬头看向窗外，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阳光从窗户里的门缝洒了进来，柔和的光线给房间带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楚寒趴在窗户上愣愣地看着。
只可惜黄昏再美终要黑夜，明明是柔和的光线，他却觉得有种被烈日灼伤的感觉。
天黑的时候，丫鬟来叫他吃饭，莫名的，想到了冷子轩，楚寒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很有胃口。
大抵是让丫鬟回了，说自己在外边吃了。后来，又拉上了窗帘，迷迷糊糊竟也进入了梦乡，只是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了，竟感到有些吃力和沉重。
楚寒打了一个冷颤，睁开眼睛，顿时愣住，冷子轩压在了他身上。
小时候他睡觉的时候，他也常常喜欢压在他身上，那个时候的冷子轩像个小肉球，现在有些瘦，压得他感觉好像痛到了五脏六腑里。
“咳……”楚寒咳了几声，伸手推着他，其实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不过那人的脸色却微微变了。
冷子轩轻笑，“舅舅，不起来吃饭是不舒服吗？”说着，挪开了一些身体。
楚寒摇了摇头，却不敢乱动，只是看着他，最后也冷静下来了，警惕地移到床角，“你还有事情吗？”
“舅舅是讨厌我吗？”冷子轩的脸上没有表情，问出的话，竟是有些哀伤的味道，可那种语气又与他脸上的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符合，楚寒斟酌着:“不是，子轩，你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
小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是十分要好的，楚寒虽然是冷子轩的舅舅，不过也只是大他两三岁，倒也玩得来。
天青色的长衫，那人有些苍白的脸，冷子轩伸出了修长完美的手，微微地勾起了他的下巴:“舅舅若不是讨厌我，为什么见到我那么紧张？”
或许是那人的气场太过于强大，楚寒想，这六年的岁月真是可以改变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
外面传来了扭门的声音，冷暖熙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怎么锁了，哥，你和舅舅是不是在里面聊什么机密的事情？”
楚寒一慌，拍掉了冷子轩的手，走过去打开门。“没有聊什么，可能是子轩刚刚进来，不小心把门反锁了吧。”
冷暖熙也没有怀疑什么，一脸关心地问道:“舅舅，你今天怎么不下来吃饭，是胃疼了吗？”
胃疼这个毛病，楚寒很久就有了，冷暖熙的关心让她觉得很温暖，“舅舅没有胃疼。”
见她只套了一件丝绸睡衣，又关心的说:“暖熙，天气冷，别穿这么少。”
冷子轩也看了眼自家的妹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哥，”冷暖熙拉了拉外套，又道:“爷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舅舅没有什么事情，她也放心了，跟着冷子轩一块走出去。
他们走后，楚寒关上了门，整个人压在门上，松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竟然没有什么睡意，起身披了一件衣裳走了出去，打算到后花园里坐坐。
冷家的后花园种了许多的桂花树，到了花期，桂花飘香的时节，采一些来酿桂花酒，也是极好的。
楚寒在台阶上坐下，却听到林子里传来了声音，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声音，他的脸顿时有些微红。
大概是因为黑夜，那道磁性的男声，他听得出来，是冷家的二少爷冷以晨的声音，另一道，好像是张管家的儿子的声音。
只听得那道声音，竟比女人的还要娇喋几分:“只要这事情成了，二少爷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耍赖。”
“我什么时候耍赖过了？”那人说着，磁性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撞击声，只听得那娇喋的声音又哼了哼。
楚寒扯了身上的衣裳，转身就跑，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沉浸在情欲的男人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台阶，却没见有什么人。
躺在他身下的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十分的年轻，他的手臂向藤蔓一样，又缠上了男人的脖子，“或许是哪里的夜猫吧。”
男人却推开了他，他的眼睛变得清明，好像刚刚那个沉浸在情欲里的人并不是他。
“穿好衣裳回去吧。”毕竟这是在冷家，万事都要小心些为好。
少年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也不敢磨蹭，很快就穿好了衣裳离开了。
冷以晨坐在亭子里，点了一支烟，带着狠意的脸，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小说由阅听网作者十里红妆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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