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你趁我不备,紧紧抱住我的腿,一排小牙充满了魔力,瞬间抹去了彼此的隔阂。“叔叔,你好,叔叔……”,你清纯的双眸,仿佛看到了口罩后真实的我。我丢下本子弯下腰,轻轻地回复你“你好呀”。“叔叔,你们班就你一个男孩子吗”……我憨笑着,你兴致勃勃地问着,任由阳光在我们身旁,蹦跳着奇幻的舞步。
你爬上了器械的顶端,晃晃悠悠。职业的责任感让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你面前:“不可以啊,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这样是很危险的。” 或许女孩子大多比较乖吧,你看了我几秒,答应着“好的叔叔”,调转方向慢慢地爬了下去。我提醒你不要着急,你到了地面后,给了我一个平静的笑。
西瓜虫你兴奋地叫我过来,一只西瓜虫正在塑胶地板上蠢蠢欲动。我小心地用本子垫起它,带着你观察它:“你看,它感到危险就会缩成小球,像西瓜一样” “你看它有好多条腿”“缩成球它就很滑了”……你我“扎”好“马步”,玩起了西瓜虫过“山洞”,西瓜虫仿佛听懂了我们的号令,慢悠悠地向着“山洞”前进,你我笑着给它打着气,欢快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器械区。
你在画赛道你拿着水彩笔,温柔的声音诉说着画面上的一切:“像小老鼠,爬过去”“这是桌子”“这里不好走”……“这是什么东西呀,可以告诉我吗”“像波浪一样,是什么样的赛道呢” “这是拐要拐弯吗”……我轻轻地点头,用微笑回应着你的话语。你的辫子伴着偷偷钻进教室的微风轻轻摇晃,恍惚间,我似乎也回到了那个初春的上午——和小伙伴们一起,欢笑中,在纸上尽情想象……
你们单人或双人,骑着三轮车尽情驰骋。我大声地提醒你们要注意“交通”安全,速度不要太快,注意着区域上的状况。你们都是合格的小司机,旋转的车轮像溪水一样,愉悦流畅。
你们在玩皮球你们伴随着飘飞的音符,小小的皮球便在你们的手下充满了生命力:一会上下跳,一会蹦到左边,一会蹦到右边,有时还调皮地打个转……我拍一拍手,用微笑鼓励着你们,皮球蹦得更加欢快了,与此同时,你们上扬的唇,大声的笑,伴着空气中淡淡的花草香,更加灿烂夺目。
那是最后一天,你扎着小小的朝天辫,咧着小嘴笑着来到我面前:“叔叔,我教你比心吧。” 我赶忙蹲下来,看着你在我面前示范。我的手比较“笨”,好几次都做的不对。你抓着我的手,耐心地把我的手指弄成正确的姿势,不断地讲着其中的细节。你带我做了几遍后,又让我自己再来一遍,我终于做了出来,你虽觉得“有点别扭”,但你的自始至终的笑中,此时写满了成就感与满足感。旁边两个小女生也笑了,我们班的同学也笑了,“叔叔你好‘笨’啊”,“确实确实,叔叔不太擅长这些,谢谢你啦辛苦了……” 我也尴尬地笑了……
你们的午饭
离开的时候,我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你们全班都和我挥手告别,你甜甜的笑,在回校的车上,始终浮现在我眼前……
……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我敲完了报告的最后一个字。阳光很暖,风儿很柔,花儿很香。
有热热的东西,从脸颊上滴落,落在我的手背上,也落在我记满笔记的纸页上……
这里头,都有些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