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哀诗笔下的谭嗣同
1898年9月28日,北京菜市口戊戌六君子遇难,谭嗣同就是其中一位。
当梁启超劝谭嗣同先到外国使馆请求政治避难时,谭嗣同说“各国之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而我中华未闻有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以身殉道为国变法之决心昭然。
“迁都,拒和,练兵、变法”公车上书的执笔者康有为闻谭嗣同殉难,恸失国士,作挽联“思公子祭国殇”,写《六哀诗》云:
复生奇男子,神剑吐光莹。长虹亘白日,紫澜卷苍溟。足迹遍西域;抵掌好谈兵;横厉志无前,虚公心能平。才明挺峻特,涉猎得其荣,于学无不窥,海涵而渊渟。文词发瑰怪,火齐杂水晶,孤孽既备尝,德慧更耀灵。遍探异氏奥,遽徒筐频倾,归心服大雄,悲智能长惺。闻吾谈《春秋》,三世志太平,其道终于仁,乃服孔教精,贯串中外学,开通治教程;奇辟破宦奥,华妙启化诚。大哉《仁学》书,勃窣天为惊;金翅未大鹏,溟海掣长鲸,巨力擎烛龙,雷霆吼大声;吾道有谭生,大地放光明。师师陈义宁,抚楚救黎蒸,变法与民权,新政百务兴;湘楚多奇材,君实主其盟。大开南学会,千万萃才英,新法丕矫变,旧俗涤以清。圣主发维新,贤哲应求征。奉诏来京师,翔凤集紫庭。宣室前席问,帝心特简膺,有命参新政,超阶列群卿。向以天下任,益为救国桢;旅吾南海馆,纬经夜不宁。首商尊君权,次商救民荫;条理皆暗合,次第拟推行。煌煌十七日,新政焕庚庚;大猷未及告,奇变怒已形,衣带忽飞传,痛哭发精诚,大床方卧疾,挥涕超结缨。自任救圣主,挥吾出神京,横刀说袁绍,挥涕起结缨,奇计仗义侠,惜哉皆不成,神尧遂幽囚,王母宴飞琼。缇骑捕党人,黑云散冥冥。吾时将蹈海,欲救无可营;东国哀良臣,援拯与东征。上言念圣主,下言念先生;两者皆已矣,誓死延待刑。慷慨厉气猛,从容就义轻,竟无三子狱,遂以诛董承,毅魄请于天,神旗化长星。
然而这位同样是“在中共出世前向西方寻求真理一派杰出人物”中的一位, 康有为在1966年被红卫兵掘墓鞭尸,善于政治迫害的红卫兵罪孽深重!
谭嗣同变法维新的设想是:开议院、改官制、兴学校、废科举;开矿藏、修铁路、造轮船、开银行、改税制、讲农学;练乡兵、改军制;变衣冠、兴女学、修街道、建公园等等。
谭嗣同在32岁时利用半年时间就写成了《仁学》一书,上下两卷50篇。梁启超在《清议报第一百册祝辞》说:“其思想为吾人所不能达,其言论为吾人所不敢言。”在维新派著作中,《仁学》是最激进的。
斥二千年来封建专制制度为“大盗“之政,专制君主是“独夫民贼”,一切罪恶的渊薮。宣“君末民本”民权之说,“君”乃“民”据要所共举,“君”若不能为“民”办事,亦可共废,否定了“君权神授”。
谭嗣同34岁那年,光绪帝下诏“速饬黄遵宪、谭嗣同二员来京,送部引见。”
光绪帝载湉决定变法维新,颁诏定国是。
着宗室王公大臣游历各国,废八股,开经科,选新政人才,设译书局,修粤汉铁路,办大学堂,准专利制新器,赴留学,不缠足,疏河道,修巷路……百废待兴,心急如焚。
然,推行新政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那时候给民众做思想工作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于是流言攻讦四起。守旧势力不敢抱怨皇上,却把满腔仇恨集中在维新人物身上。
103天的戊戌变法,在老不死慈禧老太婆的垂帘听政下以及阴险狡诈的袁世凯的屠刀下居然失败了。其实慈禧太后和最后想当皇帝的窃国贼袁世凯何尝又不想国强民富呢?
亘古不灭,片石苍茫立天地,
一峦挺秀,群山奔趋若波涛。
谭嗣同以“横刀问天笑”的姿态走向刑场,他用自己的死唤醒千万民众,自上而下的变法在当时的中国走不通。只有推翻反动清朝政府才是可行大道。
幸灾之不及己,而雍容以养奸,贪天之或我祐,而首鼠于两端。庸医不杀人,致人不生不死间;庸臣不亡国,致国不存不亡以不安,坐失岁月于宽闲,而饷后之人以艰。
谭嗣同在《笔识》中写道当时的中国“士多而不知理,法多而无所守,说多而无所从,取多而无度,用多而不节,兵多而不可用,盗多而不能弭”。既是对现实腐败的揭露,也是对此起彼伏的人民抗争的忧虑。
谭嗣同20岁时,在新疆幕府供职,后离开新疆长达10年漫游生活,目睹祖国之壮丽,劳动人民之困苦。
《六盘山》马足蹩,车轴折,人嗟跌,山岌岦,朔雁一声天雨雪,舆夫舆夫,尔勿嗔官!仅用尔力,尔胡不肯竭?尔不思车中累累物,东南万户之膏血,呜呼。
期间他研习,王夫之、黄宗羲著作,他要以唯物运动的哲学观唤醒窒息在封建伦理下面的人性,为新兴资产阶级找到思想指引方向的精神武器。
《三十自纪》写道“风景不殊,山河顿异;城廓犹是,人民复非”。膂力方刚之时,当奋发努力,故自名为“壮飞”。
谭嗣同颂扬文天祥,他赞许他为“不夜之星辰,长明之日月”。而今“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也同样和文天祥伟人一样,“天地之正气,河岳之伟人,喋血戎马、尔乃坚白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