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藏在从未去过的地方
文/北府涵
1.我自己一个人,住在一座小城市。我只是住在这里,不在这儿上班。我每周要出门两天,在家五天。
出门的时候,我是去单位上班的,我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只知道我在家里的那五天,是要写作的。
每次从外面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我都要做客车,我不坐在座位上,我坐在车棚顶上。吹着风,也不会掉下来。
2.有人在车顶与我一起,聊着天。我不记得这人是男是女,他和我说,我应该每天都呆在小城里,不出门。
我听了到他的建议居然很高兴,我想我可能需要买一座能长久住的房子,然后每天在小城散步,不再离开。
说不定走在街上,能遇到曾经遇到的人。
但是我却对他说,我没有必要改变。现在一周出门两天,还能做在大客车的车棚上面,也能在小城散步和居住,这里没人认识我,很好。
车开得很慢,我也不急。车里面有没有人不得而知。好像所有的乘客都坐在车顶上,把大客车当成了敞篷车。
3.上面的画面是假的,我却真的看到了。
今早醒来的时候,心里充盈着满足感。
我想车上和我聊天的人就是我自己吧。我心里是喜欢乡村的,对那里的想念是钻到心底的。
但是,我在大城市生活,我要工作,我要赚钱。我是不可能回到家在土地上爬了。不是我抛弃了她,而且她将我供养成人,让我生出了翅膀,飞了出去。
虽然来到了大城市,我的心里却是座小城。
我希望即使离开土地,也不要离开太远。这里的楼太高,我脚踩着地板,却感觉不到力量。
在这里,树和花是街道的点缀;在我的记记中,房子和牛车是三行树林与百行葵花的点缀。
大城市在街道的缝隙种树栽花,乡村在土地上打井浇灌绿色的田。
我坐在书店用手机打下了上面的字,小村没有书店,小村没有大车,甚至缺少网络。
我可能又喜欢城市的建筑又喜欢村里的农田吧。于是,在梦中,我想去一座小城,那是城市,又是离土地不远的地方。
4.写之前,在看贾平凹的《哭三毛》和《再哭三毛》,有些悲伤,有些哀沉,感叹人的缘分这么浅又那么深。
三毛喜爱贾平凹的作品,贾平凹得知后给三毛去了信,还没等到回信,却等来了三毛的死讯。
在三毛死后的十一天,贾平凹居然收到了回信,信中三毛说四五个月后去西安相见。
信未到,人已逝。
无论自己还是他人,你都不知道谁会以何种当时于何时在一瞬间告别了所有人。
我越来越不会费解主动放弃生命的人,你的身和你的心不在一个世界,只能用了断的方式来结束这种矛盾。
就像我身在闹市,心在乡村,梦在小城。
外面的阳光很足,书店里有些冰冷,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仍觉得微凉。
不走出去,永远没有喧嚣,也没有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