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风波
“嗨,好久不见,你上哪浪了?”好友打来电话,一腔怨气。
“没上哪,只不过世事繁杂,一贯辨不清风向的我索性躲进了小楼,可躲是躲了,一件事却鲠在我的喉咙里,你介不介意给我再当次垃圾桶?”
“嗨呀,还寻思着找你杀三盘呢,又想向我倾销呀,什么事?快说!别浪费人家太多表情。”
“哈哈,嘴唇磕着牙齿了。”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我又说了一遍。
那边大惊小怪地道,“嗨呀,咱听过唇齿相依的,也经历过牙齿不小心咬破嘴唇的,可这…,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到底咋回事,快说!”
“我住的小胡同你不是知道嘛?”
“知道,咋了,谁家失火了,还是占道的那堆破烂惹事了?”
“嗨呀,可以呀,果然是现代诸葛,名付其实呀。”
“咋了,快说,电话费贵着呢。”
“那堆破烂惹事啦。”
“我早猜到了,不到三米的胡同,破烂占了一半,给人惹事是早晚的,我这外人每次路过心里都很不爽,你们十余户可咋忍那么长时间呢?——天,从年前到现在了都!”
“咋不说呀,我说了几次了,西隔壁的也提了几回,可这老太太每次嘴上都是卖卖,却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其他户都说她面子上挂的住?”
“其他,别提了,人家又不从这过,现在的人实际着呢,不受影响发什么话,真正影响的就俺两家!”
“那是,咋了,你磕掉门牙了?哼哼哈哈……。”
“对不住,让老弟失望了,是我西隔壁急慌慌上学的孩子磕着了,额上好大一个包。”
“这样啊,”好友的兴致明显减了不少,“浪费我这么多话费,就说这些破事?挂了啊。”
“别呀,正事才开始呢。”
“啥正事?”
“李校长你知道吧?”
“知道,咋了,曾经的李校长,他不就住在破烂的东隔壁吗?”
“对呀。”
“咋了,离破烂最近的他磕掉门牙了?”
“哪呀,他又不从那过。”
“那有啥破事?”
“他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呵,少钓人胃口,有屁快放!”
“孩子父母不是正跟坚持我的地盘我作主的老太太扯皮的嘛,李校长忍不住发话了,”他为老太太帮腔道,“路是窄了点,可孩子下了脚踏车,推过去不就没事了吗?”
“嗨,这不引火烧身嘛,李校长那么精明的人,莫非老糊涂了?”
“不是是啥,眼看着人家两口子红口白牙地向他围了过去,害的我赶忙上去糊泥巴。”
“噫,打住,依李校长的利量劲,离破烂最近的又是他,他怎会帮捡破烂的老太太?”
“这谁知道?——平时纸呀啥的可没少给呀,要不,你福尔摩斯一回?”
“那还用说,王八对绿豆了呗,哈哈,话说你糊住了吗?”
“那还用说,平时咱也没少给老太太纸呀啥的,给邻家孩子做功课也不是一回两回,况且孩子毕竟是受害者,不数落老太太几句能行?”
“就知道你会和稀泥,不过,那李校长你hold得住?”
“我也数落了他几句,比如别说这是过道了,就是在老太太院里,要放个炸弹、雷管啥的,你还会无动于衷吗?呵呵,说的老校长赶紧向人家两口子赔笑脸。”
“呵呵,敢教李校长做人,你不想混啦?”
“我好怕呀,不过为他解围,不至于给我穿小鞋吧?”
“少不了你,现在唯一能救你的,是快快过来杀几盘,让我解解气,——啥事儿啊,你都倒出来了,让我把这些破烂往哪里盛!”
“好,好,这就去。”我答应着,一边推脚踏车,一边为这邻里的风波感慨着:
人与人,家与家,甚至国与国之间,还是相互担待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