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情系列之擦肩而过(上)
【红尘 · 绮情系列】
《擦肩而过》
0、
原来，前世他们早已相识。只是，五百年前的那次回眸，换来的终究是，今生的擦肩而过。
1、
无月之夜，漆黑斗室。
他蜷缩在那张藤条椅内一动不动，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不清他的神情。四周一片寂静，空气压抑得几乎要浸出水来。
他们没有说话。
一股寒意悄然袭来，他哆嗦了下，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轻轻将身子向他靠了靠，问道：“你，没事吧？”
他依旧沉默，没有回答。
她不再说什么，在满眼黑色中看着时间肆意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她不清楚，如果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继续呆下去的话，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她在心里一直寻找坚持下去的理由。
她在等，直到他开口，说：“七，请帮我点一支烟。”
他的嗓音稍微有些沙哑，痛苦中带着无限的倦意。
2、
‘啪’，她摸出火机，打开火石，火苗欢呼雀跃，又转瞬即逝。‘滋’，她抽出一支烟，点燃递给他。
火苗跳跃的刹那间，她看到了他的脸——憔悴的令人心疼。不由想起去年冬天里被风干了的月光，那么苍白、无力，令人黯然成伤。
她难过起来，仿佛被黑夜吞噬的泪光。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似乎有些颤抖，猛抽了几口，又奋力把烟雾吐出来，好像要将暗藏在心中的郁气全部发泄一般。
烟草的味道在黑魆魆的空气里迅速蔓延，她努力想看清躲在暗雾中那张模糊的脸，但遭到烟草的氤氲侵袭，刺激着她敏感的鼻息。她皱皱眉，伸手捂住鼻翼，强撑着那股浓烈的气息在肺叶里流转，却被持续不断的烟味儿呛到。
她忍不住咳出声来。
她一直不能习惯香烟的气味，只是刚才他开口，要自己帮忙点烟时毫不犹豫便答应了。现在才想起，自己原本是那么讨厌烟草。
黑暗中的他没有吭声，但她感觉到他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那火红的烟头就向右移动，最终停在他臂长的最远处，随后静止。
他并未将香烟熄灭，但也不在抽，任其自由燃烧。此刻，他需要浓烈的烟草味儿来刺激那早已麻木的神经系统。只是刚才有那么一霎，他忽略了她的存在。
烟草的气息逐渐薄弱，她轻轻揉了揉鼻翼，忍住咳嗽。
他还记得。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突然间，她就很激动。
这个无边的黑夜里，她听不到风儿欢呼的声音；她听不到水仙花破裂的声音；她只听到，彼此的心跳。
室内回归平静，漆黑还在持续。香烟的火花开始在减弱，却依旧燃烧着身不由己的生命，孤独的看着自己一点点化为灰烬。
她看着黑暗中这唯一的一丝光亮，蓦然想起了陈坤的那首歌——烟花火。
（配图来自网络，侵删。）绮情系列之擦肩而过(上)
3、
“上午十四打了电话来，”她还是决定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她在香港那边已经安定了下来，在一家小杂志社做编辑。工作不怎么累，也还理想，暂时和二十一住在一起。”
她的声音里有一丝羡慕，似乎勾起了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这次多亏了有十九两兄妹在，否则以十四的脾性，你知道，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安定下来吧。她骨子里的倔强，从来不会轻易屈服。”
她轻轻笑了笑，室内沉闷的空气被笑声震了一下，旋即又在黑色中四散奔逃。
“还好，这次学会了将就。二十一的住所在菜市场附近——那是她早前为了买菜方便才住在那里的。十四素喜安静，住在二十一那里，还真是难为她了。”她顿了顿，轻轻挪了挪身子，长时间坐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他一直没有接口，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她注视着他，暗自叹了口气，接着说：“十四才到香港不久，人生地不熟，就托十九帮她找合适的房子。”
“呵，你知道，这方面十九最了解她。从小到大，遇到任何困难她都不喜欢开口，除了十九和你。”她有意无意提起这些，似乎在试探他的反应。然后在黑暗中偷偷看看他，见他毫无波动，悄悄松了口气，又有些淡淡的哀伤，不知道心底为什么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期盼。
“其实还不错，虽然刚去不久，但一切都还顺利。又有二十一在，下了班也不会感到无聊。”她扬起唇角，微微一笑，“你知道，当年二十一跟她最要好了。呵，几年没见，也不知二十一变了样子没有呢。”
“十四，”她突然顿住，隐约感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中莫名的就一慌，话语有些不自然，“十四说，她到那边之后一直联系不上你。她希望，如果你有空的话，给她打个电话。”
“七，”他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说:“我会跟十四联系的。”稍顿了下，又接着说：“十二，十二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声音里有着艰晦般的撕裂。
他似乎在犹豫，犹豫着该怎么问她：“十二，”每次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好象都很费力，不自觉就会把语气加重，“她是不是要你带什么话给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看见他指间的烟火奋力挣扎着最后一丝生机。心中莫名一痛，紧接着，就听到火花在黑暗里消逝的声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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