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0【醉酒】
2018-04-20 本文已影响0人
酱龚
被喝进胃里的酒精不久后又被烘上头顶。他变得慢吞吞,眼珠迟缓地聚焦,无意义地盯着某处长久地看。他醉到甚至开始讲起自己的伤心往事——虽然无人问津,因为在那些同样不清醒的耳朵里,这不过是混杂在吵闹的行酒令中,较为轻柔的一些分贝,不值得被更为注意——但他却依然对此保持了足够的庄重。你能听到,他在试图延长每个发音的瞬间以克服酒醉后的口齿不清,“为——ei——什——en——么——e?”,字块在他的嘴里好像都大过平常,想听到它们被全须全尾地念出来恐怕并非易事。
他难得也停下来休息,因为即将被打出来的嗝阻碍了他的说话,所以他现在脖子梗得僵直,下巴往里收起变成双下巴,最后喉结往外一凸,再往上一推一使劲,顺利憋出一个沼气味的“嗝~”,然后他才继续。直到故事终于被讲完,他又开始他涣散的注视。他偶尔揉揉眼睛想保持清醒,但也把眼珠擦得更红,新增的血丝到底有几根来自往事又有几根归功酒精呢?没人知道其中的配额。但可以肯定的是,自这一刻往后,在余留的今晚里,他都将这么安静地注视着,偶尔揉揉眼睛,其中有次还搓出来一对他本没有的,崭新且稍纵即逝的,双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