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窗

  挤满人的公交车上，我的面前是一位同样没有座位而站着的年轻女子。她年纪不大，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我猜想是高中生，因为车后排坐着五六个穿着显眼制服的高中生。

  有时候产生这种联系或猜想就只是这样不稳固的理由。她双手抓着座椅背，直对着车窗望着外面，或许可以防止视线相对的尴尬，很符合一个女高中生的做法。我面对着她的侧脸，却没有转向窗外的意思，折中后斜向前方站着。

  我能看到她的侧脸，她却望着窗外。她的脸光洁饱满，没有一丝褶皱，让人羡慕地年轻。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眼角边的两个黑痣，我很在意那两颗黑痣，与年轻光滑的脸很不相称。

  我望着窗外，她的侧脸一直在眼角的余光范围内。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却试着去猜测她的内心。女性总是很在意周围人在她身上的视线，尤其是这样的青少年女性。我细看她的侧脸的几秒，她也许注意到有人正明确地看着她。又不想回应这样无聊的注视，装作没在意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她能感受到我的注视，为什么没有回看一眼，我有些好奇。可能她不像我这般直率，心中有些想法也不想在脸上或行动上表现出来，这就是少女奇妙的神秘感吧。

  汽车经过几个高大的建筑，车窗有些细微的明暗变化。变化的瞬间，模糊地倒映出车内人的脸。我看到自己的脸，大概她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