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2）

冬天的小城异常冷，孩子们的乐趣很简单，晴天挤墙角取暖，雪后在冰冻的雪上打滑。偶尔也会去冰冻的水坑上滑冰。穿着厚厚的棉花裤，还有厚厚的手工棉花鞋。在冰上玩起来并不爽利，经常出一身大汗，汗水湿透棉衣，等冷风一吹，后脊梁一阵发冷，汗毛都立起来了。也许那时候身体就不够好，整天大汗淋漓，每顿饭都吃的满头大汗。

当时初来县城，感觉心里非常好。吃的穿的住的都像城里的孩子，心里自豪的不行，也唯恐再次被送回农村老家。于是，吃饭时都是捡窝头吃，偶尔有好的也不敢吃，怕被送回农村老家。

父亲当时在农业局办公室，因为患有心脏病，不能再一线工作，属于半病休人员。母亲在西街小学教书，当时也有病。家里的气氛很不好，整天被疾病的愁云笼罩着。但是，我和弟弟毕竟还是十来岁的孩子，出了家门照样欢天喜地对玩耍，会暂时忘掉家中的沉闷和压抑。

我的玩伴有几个，大两岁的是王英贤，白净面容，他的母亲和我父亲是同学，跟我家一直走得很近。因排行老三，我称他王三哥。还有一个小两岁的叫杨少东。他父母都是唐山人，一直不太清楚怎么跑到这个小县城的，母亲说老杨蹲过监狱。刚放出来不久，他家里人都很洋气，一进他们家房间，扑面而来的都是异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