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今天是父亲的葬礼,仓粟去参加父亲的葬礼,送父亲最后一程。
“你爸都没了,你还来干嘛?是来分家产的吗?”仓粟刚进娘家门口,还没见到父亲大人的灵堂,被她嫂子拦在了门口。
她没有像别人家的女儿那样哭天喊地,她特别平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落冰霜。她没有直视嫂子一眼,直接进了里屋,穿上孝服,闷声不响跪在地上给父亲大人磕头:1,2,3,起身。
嫂子进了里屋,喋喋不休,不得安宁,让她恨不得一巴掌下去,但她没有,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打钱,丢给嫂子:“请你走开,让我爸安静会。”嫂子接过丢过来的钱笑着离开了。那不是一万,是十万。那是打工者除去吃剩下来的两年纯积蓄,嫂子喜眉笑眼。
仓粟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父亲的灵堂前,给父亲折着纸元宝,她没有哭,心静如水。所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亲生的女儿有啥用,亲爸死了都不哭的,没良心的,不孝女。”所有不好听的都说给她听了。邻居们的坏话说尽了。她百毒不侵,不在乎外人的说法,随便她们怎么说自己,她都不在意了。父亲已经不在了,再伤心也于事无补了。没有父亲陪伴的以后要更坚强,更独立!
她默默地和父亲在心里对话,回忆着父亲对她的疼爱。这里的老宅是父辈们住了一辈子的地方。这里的父辈们一个个曾经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父亲不在了,没有人愿意出来替她说话了,没有人愿意站在她这一边,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她做好该做的一切,起身打了个电话,静静地等车子来接她回家。
半个小时后,一辆路虎的车子停在了老宅庭院里,没有掺杂声,连一次车子的喇叭声都没有,静静地停了下来。一位帅气十足的男人从车里出来。阳光,帅气,十足的男人味。他轻轻的来到仓粟的身边。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读懂了一切。人群中又兴起了无名风:“哪来的野男人,自己父亲的葬礼怎么可以随便来呢?真是个地地道道的不孝女,没规矩。”
“子轩,今天是我和父亲的离别之日。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别说了,我知道!”子轩抢了她的话。他拿来孝服穿上,跪在地上,磕起了头:1,2,3。“岳父大人在上,请放心把您女儿交给我,不敢说吃好穿好,但我能保证她过得每天开心,脸上时刻有微笑。哪天,只要她哭了就是我的错!我会如保护我自己一样的去保护她。”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他们两人同时脱下孝服,十指相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宅。她对这里已经没有了一丝留恋,因为父亲已经不在了。
车刚开出老宅不远,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有对父亲的怀念,还有对往事的释怀。人群中,她终于可以做到心如止水,面不改色,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
这么多年,一个人默默努力,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一手挎包,一手挎心爱的男人。包包是自己买的,男人是心甘情愿为她留下的!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父亲,您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