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谈谈情,说说爱

你是我执笔不敢写下的思念

2020-03-05  本文已影响0人  晚了个安c

1

早上我在洗脸的时候,忽然感到下巴的胡子有些磨手,那窸窣的摩擦声听上去有些刺耳,却又给人带来一丝愉悦的快感。

我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胡子拉碴的面容和那明显的黑眼圈让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拿起毛巾狠狠的擦了一把脸后,我摇头苦笑:“黑夜果然不会亏待那些晚睡的人。”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在深夜失眠了,好像自从看到微信中芮爷要结婚的消息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这段时间我总是在凌晨的黑夜中想起我们的过往,想起那些年我们在一起时的点滴。我觉得有些东西是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无论它多琐碎、多细微,可事到如今,也只是空留思念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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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芮爷是我的大学同窗,一个短发俊俏的川陕姑娘,全名林思芮。

我记得刚认识她时,我问她为什么叫思芮,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芮”字是她们那边的一个姓。

“那你妈姓芮吗?”

她白了我一眼:“我妈姓吴”

“你爸肯定是个渣男”我一脸庄重地说道。

芮爷愣了一会,默默地别过身去。转头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

我发觉自己的玩笑开的有些过头,也后悔自己嘴欠。

其实直到后来我俩在一起时,我才知道,芮爷的成长中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的陪伴,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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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学校的后面有一片海,那时我们总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去岸边看出海归来的渔船。每次穿过那条车水马龙的公路时,她总是害怕到紧紧攥住我的手,攥的有些生疼。

芮爷怕车流,所以后来我严遵绿灯通行的习惯也是她带给我的,只是,那时我并不懂。

有次我和她一起过马路,我不想等那七十多秒的红灯,况且路上也没有几辆车在行驶,便拽着她想快点穿过车道。芮爷不肯,也不想我违规,我俩就那样僵着,年少气盛,谁也不肯让步。

我怄气独自穿过马路,站在辅路上等她过来。她望着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等我去接。

我心软了,跑过去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从小就不会哄女孩子,芮爷一哭,我有些手足无措。

“耿强,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芮爷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看着有些心疼。在缓缓下沉的落日余晖中,我带着一丝悔恨和决绝:“好”。

那天,我俩就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听她讲自己的童年,说她经历的那些过往。她说她从小怕黑,她说她渴望安宁,她说宕桑旺波和达娃卓玛的故事让她不羡慕那些美好,只求一份平凡的爱情。

“耿强,你说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滩上满脸诚挚地回她:“一房两人三餐四季,再有个闺女叫耿念芮,我就知足了”。

远处的霓虹灯鳞次栉比,把黑夜映出纷乱的颜色。我忽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姑娘,眼睛里星辰漫天。那一刻,我心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这辈子一定要娶芮爷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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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烟台只有17路是双层巴士,那时芮爷喜欢坐在二层的窗前看海,她说她们那里没有海,她说要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记住海的蔚蓝。我有些晕车,并没有注意她低声诉说的什么,只是依靠在她肩上,祈祷快点到站。

我记得那天在大悦城的楼顶,芮爷指着远处的灯塔说:“耿强,你有一天会在那里举行我们的婚礼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回她:“会!我一定会在那里娶你!”

芮爷双手交叉,笑得像个胜利的孩子。

那是中午我们在烟台山游玩时,芮爷拉我去看过一场在灯塔下举行的婚礼,她觉得在那方天地里彼此承诺相伴一生,一定会像灯塔一样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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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故事的开头常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有一天我躺在床上听歌,何胖子推了推我,“强子,听说你家思芮要回陕西了?那你俩...”

“何胖子你嘴怎么那么欠儿”,下铺的吴天愤懑地说道。

“哎,不你跟我说的吗,你对象说思芮她...”

我没有继续听他俩争执下去,穿上衣服跑去芮爷宿舍找她。在我刚开口质问她为什么瞒着我时,芮爷的泪珠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我和芮爷坐在操场上,看着她脸上那两道清晰的泪痕,一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耿强,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会不会离开烟台吗?其实那时我就打算回家了,你也知道,我妈一个人在家,身体又不好...”芮爷小声地说道。

我看着校园里那些拍毕业照的人群,没了之前的怒气。其实她没有错,怪也只怪自己没有勇气放下家里安排的一切,追随她回陕西。

两个人就那样被沉默淹没在校园夕阳的昏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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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故事中达娃卓玛远离了拉萨,故事外芮爷也离开了烟台。可能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那天送芮爷到火车站时,我们笑着在进站口说再见,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

我望着她,望了又望。

她却忍住了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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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这些年我一直一个人在游荡,从烟台,到南京,再到长沙。早已适应了没有芮爷的生活。

其实与其说是适应,倒不如说是麻木。

我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误认为刚才经过的那个短发姑娘是芮爷,也经常会在抬头的瞬间觉得地铁上那个女孩侧颜很像她。哪怕后来我遇到了合适的姑娘,也总是无意间拿芮爷去做个比较。有一次我和姑娘聊了一堆不咸不淡的家常,挂掉电话那一刻我忽然发觉,可能这辈子,再也遇不到那个和芮爷一样,臭味相投的人......

人生如雾亦如梦。

三月的南方烟雨飘绕,有些使人心烦。我望着窗外的霓虹,抽完了盒里最后一根娇子,电脑里依旧吱吱呀呀地循环着那首《傲寒》,不知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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