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
哥哥从千里之外赶回,今日是父亲的周年祭。想来就心痛,早先我们失去了母亲,去年正月我们成了没有父亲的人。哥哥前几天做了一个视频,上面都是父亲往日的照片,看着看着我不觉已泪流满面。哥哥说:“现在我们只能怀念了。”人一旦走了,再想念也见不着面了,就像哥哥说的那样只能怀念了。
前日立春,春天来了,可是再也没有人带我去植树了。
想起儿时,每到春天,父亲会带着我们在房前屋后载上树苗,榆树,柳树,刺槐。院子里载种果木树,曾经有一棵大枣树,长到一抱粗,夏秋时节上面结满了青绿的枣子,那是林枣,吃起来甜甜的,脆脆的,虽然个头不大。不像另一种枣子,个头大,长椭圆形,但是没味道,一点不甜,这是木枣。
除了枣子树,院子里还有三棵梨树,三个品种,院东边那棵最高大的是大黄梨,特别能结果,春来花满枝头,夏至梨满枝头,树枝都压弯了,若是狂风暴雨一来,梨子便掉了一地,雨一停,可忙坏了家里喂的大黑猪,它会在梨树下吃梨吃个够,摇着尾巴,梨子一口咬到嘴里,“窟嚓窟嚓”地响。
院子的西边是一棵雪梨树,结的果子不如大黄梨多,但是雪梨个头大,如果能忍住馋,等它熟透再摘,那才叫美味,汁多渣少,梨肉雪白,怨不得叫雪梨,有时冬天它也开花。
院南边是一棵苹果梨树,结的梨子形状像苹果,圆圆的,皮光滑和,没有斑点,只是口味不如前两种,特酸。
院子里的果木树,成了儿时记忆里的乐园,春天开花时赏花,夏天炎热时躲在它们浓密的树阴下乘凉,秋天果子熟了,摘梨打枣,闹腾的格外欢快,连家里的猫咪都不闲着,噌噌几下就爬到了梨树上,尾巴一抖一抖地,摇来摆去,煞是得意。
父母像大树,撑起绿荫为儿女遮挡炎热的太阳。时光它不停留,转眼间我们已长大,父母老去,竟至于天人永隔。
今日上过周年坟以后,表哥在众兴集摆了两桌酒菜,留我们吃晚饭,席间,他说:“我们要把老一辈打造的情谊流传下去。”表哥的母亲是我三姑,也就是父亲的姐姐,他们生时手足情深,常常往来。小一辈的我们也得以在年关时常常见面。所以我们到了一处,总会叙谈往事。
在往事的回忆中几多感伤几多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