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恋

“蝶恋花是词牌，我做了一个倒过来的处理。蝴蝶是自由的，花恋蝶就比较悲惨。花不能移动，只能被动地喜欢自由漂泊的人。歌词描写的就是被动的爱情”这是周杰伦的金牌词人方文山在谈及自己给南拳妈妈创作的一首歌《花恋蝶》的歌词中描写的己见。其实，他说的很明白，他所认为的花恋蝶就是在描写被动的的爱情，写花恋蝶突出花的被动和悲惨。我倒不认为花恋蝶就比较悲惨，或许花是被动的，花不能移动，花要恋碟好像就比悲惨，这是他站在花的立场上说的，可是站在蝶的角度上想，蝶又何尝不悲惨？蝶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朵花，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终其一生多不一定能找到，倘若能在临死前找到，能死在那多花上，于他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死后都会挂着笑。所以，无论是花恋蝶还是蝶恋花，如果他们相恋不能相依，相爱不能相守，它们都会悲惨。

花恋蝶与蝶恋花描写的是两种不同的爱情悲剧。花恋蝶描写的是等爱的爱情悲剧，蝶恋花描写的是寻爱的爱情悲剧。而这两种不同的爱情悲剧及其各自不同的悲剧性，在文字作品或神话传说中都有印证和释解。印证和释解花恋蝶的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望夫石》的故事……

杂言·望夫石
唐·孟郊

望夫石，夫不来兮江水碧。
行人悠悠朝与暮，千年万年色如故。

七绝·望夫石
唐·刘禹锡

终日望夫夫不归，化为孤石苦相思。
望来已是几千载，只似当时初望时。

七古·望夫石
唐·王建

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
上头日日风复雨，行人归来石应语。

【望夫石】唐彦谦
江上见危矶，人形立翠微。妾来终日望，夫去几时归。
明月空悬镜，苍苔漫补衣。可怜双泪眼，千古断斜晖。

【望夫石】武元衡
佳名望夫处，苔藓封孤石。万里水连天，巴江暮云碧。
湘妃泣下竹成斑，子规夜啼江树白。

【望夫石】严郾
何代提戈去不还，独留形影白云间。肌肤销尽雪霜色，
罗绮点成苔藓斑。江燕不能传远信，野花空解妒愁颜。
近来岂少征人妇，笑采蘼芜上北山。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有一对彼此深爱的青年夫妇，他们生活在少有人烟的海上的一个孤岛上，男子由于某些原因，必须要离开深爱他的女子，去漂泊流浪，而女子为了等男子归来，一直站在孤岛的海边上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就化成了石像。很多年以后，到了唐代，又有一个诗人感慨于这样的爱情悲剧。诗人也许也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类似的一幕，于是兴之所至，情之所发也描绘了这样一个水做的弱女子的形象。

词·忆江南
唐·温庭筠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这故事虽然少了些神化色彩，但又何尝不是传说《望夫石》的现实再版，大同小异而已。只是这首词把那种等待归人的心情写得更加具体生动而已。可是痴情的弱女子却认不清楚，那男子去自由漂泊流浪的行为表现的潜台词：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方文山所说的的被动的，悲惨的爱情也就是指这种情况吧。的确，花恋蝶是够悲惨的。花恋蝶，受伤的总是那朵花。为什么花上常有露珠，因为那也许是花流的伤心的眼泪吧。而印证和释解蝶恋花的在笔者看来就应该首推丹麦童话大师安徒生的童话名篇《海的女儿》了，相信这个童话故事大家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我们都曾看过并感动过，在小时候的时候，妈妈每每拿这个故事来哄我们睡觉，所以笔者就不简述其故事了。《海的女儿》与笔者上文讲的《蝶寻花》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都会给人以悲剧性的震撼，海的女儿就像“寻爱”的蝴蝶，最后只有以死来殉奉爱情了。

当然，蝶花的恋爱悲剧，还有一种情况，或者说表现形式，在前文中笔者没有提到，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就是蝶花互恋的爱情悲剧。关于蝶花互恋的爱情悲剧极其悲剧性在文学作品和神话传说中也会找到印证和释解。例如，在中国的文学作品中有《孔雀东南飞》，神话传说中有《牛郎织女》介于文学作品神话传说两者之间的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而笔者认为最感人的还是《梁祝》。在外国的文学作品中当然要属莎士比亚的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外国的《罗朱》几乎可以同中国的《梁祝》“比翼齐飞”，当然外国也有神话传说，在西方的神话传说中，如果说《亚当与夏娃》的故事也算爱情悲剧的话，笔者就觉得可以算是代表外国的神话传说中的爱情悲剧了。从这些文学作品或神话传说中就会印证和释解的蝶花互恋的爱情悲剧及其悲剧性。

也许就现实看来，蝶花互恋的爱情悲剧更具有现实的教训意义。因为，就现实而论，无论是花恋蝶，还是蝶恋花都具有一层"单恋而单相思"的意味，多少有一点注定失败的命运，可以说是有缘无分吧。但蝶花互恋的爱情是可以不成为悲剧的。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只是由于人们眼中的世俗之观，门第之见等外因造成的。那些外因是人们不承认他们，想方设法拆散他们，特别是双方不开明的家长要是他们断了在一起的念头，劳燕分飞。如果他们彼此爱得刻骨铭心，他们肯定不会屈服于人们的压迫和家长的打击，明明知道现实环境不容许他们在一起，为了能在一起，为了成全爱情，他们只有双双殉情。这活生生就是个人间悲剧。活生生拆散两个相爱的人，也就活生生逼死了两个相爱的人，即使没有逼死他们，但哀莫大于心死，他们的心早就死了，只是还行尸走肉般苟活在人世间罢了。

所以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只希望人们可以放下世俗之观，门第之见等，试着去接受他们，还有，往往双方不开明的家长逼死了自己最亲的人之后，才意识到世俗之观，门第之见等是多么不值一提，比起自己的亲人来说又是多么的不值。可是，后悔也晚了，悲剧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只希望像这样的悲剧不要在现实生活中重演了，就如《孔雀东南飞》的作者在结尾处给我们的忠告：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小可不才，偶有雅致曾写过一首不伦不类的七言四句古诗，是有关蝶花互恋的。如下：

碟恋花思

花前月下有蝶绕， 花花世界蝶上留。

蝶恋花儿花思蝶， 蝶花之情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