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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手帕 第四章

2018-06-14  本文已影响9人  艾路威

      散装白酒居然这样烈,只喝一口,那辛辣的酒气便直往耳朵、鼻子、眼睛里钻,胡为张开嘴,狠狠地“哈”出了那股酒气,忍着辛辣又喝了几口,看了看表,凌晨2点,躺回床上,等待着酒精带来的困倦帮他入眠。

       可刚一合眼,那么多的事情就像是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轮番上演。

       那天,他坐了一夜的火车回了北京,家里的门锁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掉,但幸运的是他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焕然一新的李芳,冷漠疏离却又容光焕发。

       他不无虚伪的向李芳一遍一遍的道歉,并似模似样的说着等他回了北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但李芳轻笑一声,早就看透了他一般,云淡风轻地说自己对他已是无爱无恨,大家好聚好散。

       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名字,两个人又一起去民政局领了绿本,多年的情爱纠缠终于彻底画上了终止。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他看着李芳离去的背影,才忽然有些不舍和恍惚,他是喜欢过她的。那是他大学时的恋人,是他最虔诚的学妹,喜欢他的女孩从来不少,但大多娇气任性,唯独只有她一个格外忠厚和包容,不懂嫉妒也从不争抢,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最后选择和她共度余生吧。不过,人心易变难以揣测,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当初那样温柔的她,为什么一怀孕就变得专横霸道,成了十足的妒妇?不过是女学生给他写了几封求爱信,他没拒绝也没回应,什么都还没发生,便被她闹到学生家长和校领导那里,孩子被她闹没了,女学生被逼得休学一年,而他身败名裂,过着发配充军一样的日子。

       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此刻对他来说快乐大于痛苦,他终于获得自由,彻底摆脱了婚姻的桎梏,他等不及要当面把这件事告诉另外曾被波及的人,她叫冯媛媛。

       媛媛居然约他在宾馆房间见面,她长大了,也更美了,学会了化妆和打扮,但她还是那样爱哭,一见到他,一双大眼睛就止不住的流出眼泪,一会骂着老师两年不肯见面的薄情,一会又哭诉着日日夜夜的思念。

       他拿出那块手帕递给她擦泪,却不解释。

  “我离婚了,我孩子的事情,你也再不用自责了,都过去了。”他说道。

       “你还留着它……”她激动地握着手帕,眼泪更多了,“我忘不了老师……”她颤声说道,凑过来吻住他的唇,蜜桃味的润唇膏使她品起来像是一块糖果,香甜而又柔软,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在他的耳边响起,“老师要了我吧。”

       应该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他把她轻轻的放倒在床上,压在身下,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般轻柔的吻着她,他小心解开她的衣扣,露出了里面紫色的蕾丝内衣,他把手覆在上面,意料之外的坚挺和饱满,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她柔腻的肌肤,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身体因为渴望而不安的扭动。她居然这样敏感,他观赏着这具洁白的躯体此刻正散发出的情欲红晕,那似乎正在召唤着他的占领。

       没有想象中的干涩和紧致,意外的顺滑和柔软,他看着身下女孩迷醉的表情,感受着女孩抓着他背后的力道,这一刻他意识到这已经是一块被开发过多次的领地。他忽然想起她方才口中无尽的思念,一时竟像是受了欺骗一样,兴致减了大半,把身体退了出去,一把把女孩翻过背对着他,提起她的腰,泄愤似的冲撞,全没了刚才的温柔。

       直到她带着哭腔似的再三求饶,他才终于释放。

       “老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欢爱的余韵还未尽数褪去,她身体滚烫,趴在他的胸膛上,说道。

       “听起来,你倒是常常幻想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悠悠地说道。

       “从我第一次单独和老师在办公室批卷子的时候,就开始幻想了,我一直以为老师会很温柔,没想到老师居然这么粗暴……”

       “那你喜欢吗?”

       “喜欢,不论老师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用头发蹭他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他交了开房的费用,嘱咐前台给冯媛媛送去一份早餐,不等她起床,没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那之后的几天,他买了些礼物,一次次的拜访原来的校领导,想着如今他已是单身,按之前的约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回来了,或许稍微争取一番,会得到提前回来的结果,不过可惜的是并没人愿意见他,电话总是还没来及说话就被挂断。最后他只好找到学校去,好说歹说给学校门卫塞了200块钱,他们才终于肯帮忙拨通教导处的电话。

       电话那头才刚听完他打电话的缘由,便不耐烦地说:“没人通知你有变化就是没变化,说好三年就三年,你急什么?”

       他又问校长和教导主任在不在,对方草草说了句“都在外出开会”便绝情地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电话,对门卫道了谢,才一出校门,却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校长的私家车,一切昭然若揭,他那可怜的自尊告诉他没什么可追问,也没什么可争取的了,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其实可怕的从不是等待,而是在孤独无望中一点一点的消磨时间。

       酒精并没有发挥一丝一毫的催眠作用,天已经蒙蒙亮了,可他还是半分睡意也无,他怔怔的看着白色的墙壁,发现那似乎笼罩着的一抹蓝色,寂寞而又忧郁。

       他走下床,坐在书桌旁,打开台灯,拿起桌上的那本《边城》,才刚一翻开,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从书页中滑落,他捡起一看,是一颗用商标纸折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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