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梦剑 4 四望眼欲穿5
5红颜渐逝，桃粉茶淡
没有了灵力支撑，熔池将要冷却，山洞承受不了灵力激荡开始震动，苏抱着桃儿，五人御剑急忙返回。苏一路上与霜天蛾谈判，霜天蛾失去儿子太过伤心。杀了老梧桐难解心头之恨，将仇恨发泄到桃儿身上，非要吸尽桃儿灵力不可。苏知道凭自己的医术根本无法从心脉中取出霜天蛾，药物更无一种能让她昏迷，就别指望毒死她或者赶出血脉而不伤害到桃儿。苏井便直奔南冥。男妖见到五人回来，不见妻儿甚为着急，苏井说出原委希望劝女妖出来，他日一定报答。可是男妖听到儿子已经死了，和女妖暗中对话后竟然找来全部霜天蛾非要杀了众人，苏井让小青保护好被封住经脉的桃儿，与夕、雪对付群妖。虽然苏要不停地保护桃儿,但凭夕、雪二人便足以对付，很快将群妖制服，夕将男妖逼在剑下不能动弹要挟女妖出来。不想女妖毫不理会，反而从内打伤桃儿，桃儿一声尖叫，苏一剑斩断男妖左翅，女妖又要施法，苏感觉到灵力，一根银针飞入扎穿了心室封住了女妖，立即喂桃儿解药。男妖趁众人不留神欲反击，反被夕一剑砍断了右翅。事已至此，苏没有办法也只能先回神农架再说。
夕询问桃儿情况，苏说。刚才趁机封住了女妖，不会继续大量吸取桃儿灵力，服下的药也可以帮桃儿恢复些体力，减少伤害，但也非长久之计。雪和小青担心，问苏就没有办法了么。苏说神农谷几万医书，无一字不熟记于心，根本没有办法救治桃儿。苏只能为桃儿配一些补灵的药，封住血脉拖延时间。看得出来，桃儿白里透粉的肌肤变得干枯苍黄，像是秋叶一样。桃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紧紧抱住苏井，不停地哭泣，不让苏离开。夕、雪、小青正要回避，桃儿微弱的声音叫住夕，“夕哥哥，对不起，当初师傅让我在桃林等你们，骗你们去木屋，假装自己喜欢你，后来，你们都知道的，我每天和你在一起，发现自己真得喜欢上你了，可即使是用蛊，夕哥哥的心中，也始终只有雪姐姐一个人，可是我渐渐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我一个人，会去思念，静静地想，想了好久，才明白，真正在乎我的人，我真正在乎的人是，苏哥哥……”桃儿搂住苏井泪水湿润了苏井的衣服，“苏哥哥，桃儿，真得好喜欢你，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吴夕哥哥，林雪姐姐，以前，对不起……我做了那没多对不起你们的的事……桃儿恐怕见不到你们的婚礼了，桃儿祝福你们永远永远幸福。小青妹妹，你虽然是人，但世间万物都可以享受幸福的，勇敢地生活，选择你喜欢的事情，努力去做就好！”……
夜幕下，苏井抱着桃儿在屋外望着天空，桃儿：“多想能和你一直这样，躺在你的怀里，看着日出日落，可是，可是桃儿就快要不能陪着苏哥哥了……”
苏井：“没事，会有办法的！桃儿你会好的！”
桃儿：“桃儿知道没有可能，否则你们也不会这样难过。以前师傅告诉过我要小心，也教过我如何赶出经脉里的虫子，可如果——”
“桃儿！无论它跑到哪里都会有办法的！我已经封住她的行动，总会彻底好的！”
“不用再骗我了，就让桃儿这样静静地走吧，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可惜醒来，就不会在一起了。”
“这不是梦——我有了！”苏大喊，夕等人闻声跑来。苏在耳边告诉桃儿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以防霜天蛾听到，便将桃儿安顿在屋内，出来与三人商量：“我们可以在梦中让霜天蛾自己离开心脉！”夕不解。
苏井：“这世上，法术，药物都可以令人昏迷，陷入梦境，和幻境之术相差不多。但想要完全控制梦境，按照现在的情形，还需要些法宝，传说世上有锁魂珠，无梦水晶和魂牵梦萦三件宝物最为厉害，其功效不一，或可以令人沉睡直到耗尽精力死去魂魄困于珠内，或可以操纵人心，或可以令人沉睡美梦之中千万年不死。”
雪：“那样的话，去哪里找？又怎样使用？”
苏井：“我也并不清楚，恐怕得先去一趟琅嬛了。”
“琅嬛？天帝藏书之处？”雪惊讶。
“嗯，你们帮我照顾好桃儿，我一人去，得知消息便回。”
“不行的！就算是医仙，神将也不会让你进去的！”雪。
“只能一试了！”苏井。
夕：“我陪你去好了！”
苏：“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倘若——”
“没有如果，我们现在就出发！”夕。
雪：“苏，作为朋友此事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苏最后只好答应，小青也要去，但桃儿还需要照顾，只好留下。苏将桃儿安置在寒月冰魄上，四周放置玄冰，施加法术，可令桃儿和女妖一同被冰封，丝毫不会有什么伤害，仿若时间停止。
三人飞至蜀山，借蜀山祭坛来到琅嬛。两守卫阻拦，苏硬闯。夕给雪眼神暗示上前帮助苏。神将实力稍胜三人，夕拍了一下苏德肩膀，在背后划了一符，苏立刻明白，三人齐发，雪双袖舞蛟，夕横卷千山，苏见两守将正防御，跃身而起，飞瀑直刺。三招均被挡住，苏已在守卫身后，苏与夕前后夹击，夕流光四溢，雪蛟舞飞雪，守卫眼前一片空白，只能用灵力护体。白光淡去，三人攻势减弱，与守卫一直在僵持。守卫劝三人回去，夕则说出老梧桐之事，指责神界无视人间，若不是夕等战胜老梧桐，恐怕此时魔族已经攻入神界。守将停下来，与三人对话：“人界之事，神界从不干涉。万物皆循天道，何需神界插手。”
“如果我们死了，你就没机会这样说了！”夕。
“哈哈，你现在不尚在此处？一切尽由天意，无需你多作他想。今日之因，明日之果。”
“我们帮了神界这么大的忙，借阅一下书都不行？”
“尔等不过为应为之事，况且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勿以神将如此眼拙。”神将轻笑瞪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苏井。接着又是一番交手，但双方都未尽全力。忽然夕又用流光四溢，依旧白光耀眼，苏腾空飞羽，被挡了回来，看了看来那两人，“神将实力果然不是我等可以匹敌，还是——多谢了！”
三人出了结界回到蜀山赶回了神农架，夕问苏：“你找到办法了么？”
苏说：“嗯，你们给我留足了时间，幻影替我交手，神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已经背下了全部有用的内容，别且还看了有关昆仑镜的记述。它可以改变时间，无论过去、未来。”
夕：“这和桃儿现在的希望有关么？”
苏：“如果，如果梦境之法出什么差错，倒也是个以防万一的方法。”
雪：“昆仑镜神力？如果梦中不能出去霜天蛾，你要怎样？”
苏：“用我的灵力开启昆仑镜回到骊山阻止桃儿。”
雪：“你有多大的把握？你的灵力，可那是神器！”
苏：“灵力到非问题所在，虽说是神器，神使用也后会失去全部灵力变为凡人，但是凡人也可以使用，只不过代价不同，会被困在时间之隙千万年吧，至于一定修为的仙，具体则没有记载了。”
夕：“那回到过去又会怎样？”
苏：“不知道，没有一本书记录过昆仑镜的使用，无论神、仙、人即使使用过，想必成功了自然除了自己不会有人知道。”
夕：“梦境之法难道不行么？”
苏：“锁魂珠会让一丈之内的万物进入沉睡，就算蝼蚁花草，都会失去生机，渐渐死去，但却可以不腐不化，但却无法恢复，如同灵魂被夺一样；无梦水晶，如同玄冰可令范围之内万物静止一般无声无息，可以恢复但无法控制；因此只有魂牵梦萦，可以使人陷入美梦，不会有任何察觉，知道生命耗尽，并且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有作用，离开便可以自行恢复，灵力强者可以抵挡其法力或是驾驭梦境，与幻术相差无几，只不过效果更强，正是我们所需。”
雪：“幻术，灵力，我因该没有问题，但在梦中她还能活动么？”
苏：“正如一般的幻梦之法，陷入梦中纵然各种刺激就算梦中被杀死，肉体往往也不能自由移动；一般的幻术，则是利用身体幻境相互影响操纵行动和知觉，容易被察觉；而魂牵梦萦恰好介于幻境与幻梦之间，先让其完全进入梦境，在梦中适当的时候改变灵力大小，方可配合地移动，再加上法术操控，只要移动到手臂便可以了！”
夕：“这么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苏摇摇头：“这只霜天峨吸收了老梧桐的灵力，如今她要出来，我们三人至少一人操控梦境灵力损耗无法抵抗，其余两人抵抗梦境消耗灵力，难以取胜。在从手臂取出时，一定要瞬间封住其全部经脉，再放入药坛，用炎火再醒来之前将其焚化。”
夕：“那你有多大把握？”
苏：“……没有，只能一试。中间若有不妥，随时都可以在用玄冰冰封，再想他法。”
雪：“成与不成，关键在于幻境和操控是否同步，动作是否迅速。后者我想你有足够把握，对于前者我也有信心。”
苏：“嗯，那好，林雪制造梦境，我来处理妖蛾，夕兄可否帮我进入梦境扮作幼蛾将霜天峨引出心脉？”
夕：“那是当然，你尽管放心！”
小青推门而入：“我呢？我也想帮忙！”
雪：“小青你累了这么久，该休息一下了！”
“不！为什么每次都在一边看着你们冒险！”小青有些激动。
“谢谢你，既然如此，就劳烦小青姑娘和在下一起准备药材物品了，恐怕梦境之力凡人难以抵挡。”苏。
小青只好先答应。
第二日一早四人便往西北荒漠而去、传说大漠之中有人间天堂，而据苏井所读书记载，那便是灵石所在，有人在沙漠中偶遇陷入梦境。后因机缘巧合被救后流传开来。苏井教给三人心界可以抵挡其灵力，四人御剑寻了一日，夕阳渐沉，小青因为一直施法探寻倍感疲惫，雪看了出来，欲先回去休息，苏井要留下，乘月华渐出万物灵力消弱容易分辨抓紧寻找。小青执意不回，雪便和她停下来休息，夕不放心雪也停了下来，苏一人在高空中俯瞰荒漠，四处散发着不同的灵力，难以辨别，又仰望残月，长长叹了一口气，感到一丝倦意，取出一粒醒神丸，一下子想到将手中药丸化为粉末，散成一大片轻轻托住，又将其围绕在身边，如同云雾，苏又用唤梦铃围绕周围，贴地御剑飞行，雪看出来苏的方法，取出三张惊醒咒分给夕和小青，三人一起寻找。两个时辰后明月当空，苏忽然发现唤梦铃响声减弱，药雾也有些混乱，便停下来，叫来三人，苏一道卷风吹起一丈深的沙土，四人用衣袖挡住狂风。
雪感到灵石就在地下，四人御剑到空中，苏怒卷狂风，将周围沙土全部卷起，地上一个大坑里面竟是一个墓冢。看起来绝非一般，除了灵石的灵力外，散发着很强妖力，魂魄怨力，还有各种封印束缚着，使各种灵力相互制约激荡，很是不安。一番探寻，用狂风几乎将整个墓地呈现在眼前，借着月光，寻找入口。石砖上刻满了奇怪的图案以及似乎是文字一般的东西，几遍看来图片内容似乎是一位公主与一个奴隶相爱，奴隶被杀死后化生成猫，在宫中出现一只黑猫被当做神一般崇拜，之后公主竟然生下一只黑猫，在火刑时暴雨熄灭了大火，之前的黑猫脖子上挂着一颗宝石出现，便使得整个王国的人进入沉睡，邻国大军入侵进城边陷入昏迷，便将整个城市掩埋。断断续续的故事有些衔接不上，根据图画推测是西域小国，恐怕传说不假，那只黑猫脖子上的宝石应该就是魂牵梦萦。小青走到最中心的石板上正画着闪烁光芒的宝石，似乎真的在闪烁一般，便去触摸，结果石板塌陷小青掉了下去，众人急忙过来，点亮火光，幸好小青摔下去的地方不是很深，稍微看了一下再无什么机关，就都从这里下去了，进去的地方似乎是王宫的中心，里面竟然不知毒虫妖兽，还有冤魂厉鬼，虽说容易对付，只是不知为何层出不穷，本来就已经很是疲惫还要抵抗睡梦的灵力，也只好尽量躲避。
顺着灵力推测还在下面，到处寻找开关，原来就是王座，不过倒像是陷阱，苏井轻轻一拍便有巨石砸下一直坠入地下，又堵住了下层的路，四处寻找机关，打开各个房间石床，加之法力操控，总算将巨石悬起固定好，才小心下去，顿时强大灵力泵涌出来差点让苏井昏睡过去，急忙服些醒神的药，又使用心法才慢慢下去。简直是美轮美奂，各种壁画，装饰，除了“入口”有些吓人意外，如同仙境，然而正中央却放着一尊巨大的石棺，灵石力量正是从里面散出。苏井先是一番诵经祈祷，告慰逝者，接着是各种法术控制灵力，小青则倒是旅游一般看着周围，要不是之前种种机关吓到了，恐要好一番探查，突然发现石床之上似乎有一只猫，想要仔细看一下，苏井却恰好打开了棺盖，不仅催人入睡的灵力，还有至寒冰魄，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妖气突然涌出，很是强大，然而如同死去一般屯然消失，只是真的吓到了苏井、雪和夕。果然冰魄中一异域美貌女子脖上佩戴魂牵梦萦，还有一只黑猫窝在怀中，未免寒冰融化，苏井急忙两句祷告，取走了灵石便立即封住了石棺。小青却还有好多好奇心，想想这里满是危险，苏井急于救治桃儿只好即刻离开。
四人赶回神农架将近天明，体力都已不足，只好休息一日，顺便准备些额外东西。一日焦急，日沉月升，玄冰室，雪将灵石灵力束缚在桃儿身上，按照苏井画的经脉图制造一个梦境，迷宫般的森林，只有一条通路，正是从心脉到手腕。夕进入梦境化作霜天蛾的孩子。苏解开玄冰，霜天蛾进入梦境，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孩子，急忙追上去，夕假装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向母亲呼救，便向前跑默不作声。梦境之外，雪缓慢移动霜天蛾，苏井，小青一旁紧紧盯着桃儿手臂，一边摆放好了宵练，淬药银针，药坛。桃儿则被苏施了法沉睡梦乡，对一切毫不知情。不过一口气刚吸进去还没有来得及呼出，霜天蛾便到了左臂。
可是在梦里，霜天蛾痛哭流泪，无力奔跑。雪脸上露出一丝担心，小霜天蛾停下来回过头，依旧一言不发，招手叫母亲跟上，可是眼前宽阔的林间小路却变得十分狭窄，霜天蛾仿佛被两棵树夹在中间。苏感到不妙把脉，方明白桃儿手臂血脉对于心脏里呆久了的霜天蛾来说太太窄。苏强行施力，向下推压。梦境则是一阵混乱，雪明白原因，就将道路化成一个狭窄的山洞，又施法让霜天蛾缩小，不想霜天蛾察觉到了异样，神智有些清醒，在梦里怎样施法都毫无效果，全身颤抖，失去控制。苏井见桃儿血脉颤动，时涨时缩，急忙取针，横四竖三，七针封住经脉，拿起宵练，却无法下手，片刻之间来不及冰冻，唯有深入经脉，然而这一剑下去，就算是医术精湛的苏井也难以准确刺中四处乱撞霜天蛾，只能切除大块的经脉，才能保证除掉，可是就算单单取出一小节经脉，不伤到骨头，对于现在的桃儿来说，恐怕也无法恢复左臂——不过一眨眼的事情要么失去左臂，要么——霜天蛾替苏井选择了后者，五根银针奔出，无奈看着回到心脏的霜天蛾，苏井只好再次冰封，收起魂牵梦萦，叫小青唤醒两人。小青不解，雪使眼色让小青莫问。苏井一言不发收拾了东西，便走出了玄冰室。
不知何时太阳升起。小青已经入睡，雪和夕一夜都守在玄冰室外，有些不放心，夕忍不住问苏。苏叹息：“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要是当时不曾犹豫，或许现在桃儿已经醒了……可是，我却不忍桃儿今后失去一支手臂……然而如今看来……一起都白费了。”
“怎么会这样，没有晚会的余地么？”
“是我没想到她的形态已经发生改变，桃儿的经脉也已经木化萎缩……”
“苏井，你是医仙好么！桃儿现在还在，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办法的！”
苏井望了望晨光，轻轻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