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我可不喜欢你（10）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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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09』 约定
“一一，离婚协议书爸爸已经签好，之前一直逃避是爸爸不对，这段时间没有照顾好你。抱歉。”
程一看着爸爸发来的短讯，不知该为他们纠缠许久之后的挥手而高兴好，还是为自己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终于破碎而伤心好。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她虽然是他们的女儿，却从来没有一点话语权。
之前对于妈妈的离婚要求，爸爸总是躲着，程一也知道那根本没用，可她终究没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讲，没法对他那么残忍。
如今事情这样解决，如果对两个人都是解脱，那她也只能祝他们二位之后能一直幸福了。
“一一？”赵敏刚刚关上手机上的视频，准备下床拿点东西吃时，见程一拿着手机出神，担心问道。
“嗯？”程一抬头看着赵敏，眼神还是愣愣的。
“你还好吧？怎么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的，入定了？”赵敏半开玩笑似的，想把程一从不开心之中拉回来。
程一回了神，向她表示自己确实没有关系，赵敏才安心下床去了。程一拿着手机，想给爸爸回点什么，可想来想去还是无果。
放下手机，她闭上眼睛，仰卧在床上。脑子又无序的飞速转起来，她想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也想了最近发生的事，还想到周汝成。她希望他能早点好，不光是因为害他感冒的歉意，还有那个约定。
周汝成中午回寝，吃过程一扔给他的药就爬上床睡觉了，一下午的睡眠让他身体恢复不少。夜里，意识还在神游，就被手机震动吵醒。
“你能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是他熟悉的女声。
“我在‘NK’酒吧，现在回不去了。你能来接我吗？”姚昭昭的声音从一片嘈杂的音乐声传来，周汝成很难听清楚她说的话，但也大概知道了一点。
他一下子从床上起来，还没说话，已经被姚昭昭那边先挂断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实在危险。他如是想着，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出的许多汗和依旧晕眩的头，快速穿好衣服，从楼上看外面时已经没什么行人。
又看了眼时间，他觉得事情有点麻烦。寝室晚上十点半封寝，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他恐怕很难出去了。
他们寝室在六楼，他要从寝室的窗户跳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楼的窗户为了防止有人跳，也在外面加了铁栏。他想了一下，恐怕也只好到二楼洗漱间跳出去，虽然他还没这么干过。如是想着，便开门要走。
“出去？”王铮电脑亮着，正看着屏幕面无表情道。
周汝成点了下头，轻声道:“有事儿出去，很快回来。”
王铮没再说话，周汝成这个时间出门，显然不可能是去找程一的，他略微安心，便也不再问了。
NK酒吧离学校不远，从校门口出来过了道就是，周汝成从不出入这种场所的，他这时候因身体不适加上对这里的不适应紧紧地促着眉头。眼睛努力四处扫视，希望能用最快速度找到姚昭昭，并将她带出去。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濒临崩溃时终于找到在角落里坐着的姚昭昭，她一个人，桌上摆了许多空杯，与大一相比，她虽换了衣裳也换了发型，可人的气质却像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一样难以改变，她此时那样坐着，却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似的。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大一入学时，她那么瘦小，却一个人拎着个超大号行李箱，背上也被着与她极不相符的大号背包。从报道处到寝室，她一次也没有休息。
他看见她额头上流出的汗水，却仿佛看到了她心底流出的眼泪。是他想多了么？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明白。
见有人跑去她桌上搭讪，周汝成用最快的速度挤过涌动的人群，到她面前。
“回家！”他道。
听他这样说，来搭讪的男子扫了兴似的离开。
姚昭昭半趴在桌子上，手捂着胃。既不看他，也不理他。
周汝成见她那个样子，多半是胃病又犯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她身体不好，周汝成早就知道的，所以也一直对她格外怜惜。
待姚昭昭缓过来一些，两人终于走出了酒吧。从里面出来，周汝成才想起来，既然学校已经封寝，那姚昭昭要怎么回去呢？他们男生自然没什么，半夜里依靠窗户进进出出的事儿干得多了。
“你……回学校？”周汝成看着姚昭昭道。
姚昭昭扶着胃，微微弯腰，道:“嗯。我从一楼学妹寝室进去，她们寝室窗户没有铁栏。”
“奥……”周汝成说着，走到姚昭昭前面弯下了腰道:“上来，我背你。这么晚校车停运了，要走很久的。”
姚昭昭欣然应允，这不是她第一次靠他背着了。之前军训时两人在一个连队，她记得那一天训练太阳很毒，她不愿意跟教官请假，所以一直挺着。
没多久，就挺不住晕倒。那一次，就是周汝成送她去校医院的。他陪她在医院打了针，还跟她说了很多话。
回寝时，她已经好很多了。他却还是背着她，也许因为这件事，她才想跟他在一起的。只是这在一起的决定，她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想有个人照顾自己。
“周汝成，我们复合，好不好？”姚昭昭趴在他背上声音含糊道。
翌日，当看到姚昭昭挎着周汝成进教室，程一大概猜到，她跟周汝成的那个约定，她可以当做没有那回事了。
她看了看窗外，今天雾霾严重得很，外面的树都看不清了。莫名觉得烦躁，她收拾了东西，便往外走。
老师还没来，她这时候走了倒也不算不尊重。出门没有多远，身后便响起了上课铃。脚步加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出了教学楼，她在外面飘荡。学校里这时候行人很少，很静。她喜欢这样的校园，不喜欢在那些特定的时间点出现的大批上学放学的人潮。
有时候，就是不想看那么多人，她才不去上课的。
“程一。”
王铮本想到校内咖啡厅喝点东西，从寝室出来没多远，便看到魂不守舍似的程一。
程一回头，见王铮手里拿着电脑，想起之前自己还欠他人情，道:“喝东西吗？我请客。”
王铮快走几步，跟上她道:“正好。”
按照王铮的喜好，两人坐在了咖啡厅比较僻静的地方。恰好，程一也喜欢这样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
王铮把电脑打开，抿了一口咖啡问道:“不介意我做自己的事吧？”
程一原本脑子空白，正低头搅着咖啡，这时候勉强一笑道:“当然，你随意就好。”
王铮一边用手敲着电脑，一边不经意似的问道:“怎么？你不高兴？”
“没有……”程一依旧皮笑肉不笑。
王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着电脑道:“你真该好好照照镜子，这幅样子，再没眼力见儿的人也看得出来吧。”
程一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要说不高兴，她确实有，只是因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喂，给你看个东西。”王铮把电脑转向程一道。
那是他最近在研究的软件，是一款可以联网PK的作家专用软件。画面设计简单大方，功能也齐全。
程一被这软件吸引，暂且忘了不开心的事情，笑道:“哇，这个不简单啊！”
“简单，怎么不简单。不过这个还在测验阶段，你这个作家给我一点建议如何？”王铮笑道。
“我哪是什么作家？”程一难为情道。
王铮本来倒没想这个时候给程一看的，不过刚刚头脑发热，觉得给她看看她或许能开心一点儿。
她不开心，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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