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15

想起小时候，妈妈会在炕头上的温暖的地方，放一个纸盒子，纸盒子里放上点干草，上面放上十几颗鸡蛋，孵小鸡。每天晚上，妈妈都会把鸡蛋们一颗颗拿在油灯下，对着微弱的灯光照一照，看看里面有没有小鸡行成。有的话妈妈就会拿给我也让我也观察一下，在灯光的映照下，透明的壳里，那红色的蜷缩的小鸡的轮廓。生命好神奇啊！一点点成型，长大。当然也会有一些“实蛋”，就是连续照几晚上，鸡蛋都没变化，里面没有生命发育的迹象，这些蛋就只有煮着吃了。有些，里面的鸡蛋清和鸡蛋黄已经混浊到一起了，可能要孕育生命，可是没有成功。还有的发育到一半，已经有了鸡的形状了，却不再长大，在壳里还没有机会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即夭折了，有些甚至已经长出了毛绒绒，这样的蛋叫“毛蛋”，现在好像有人专门孵，卖这样的蛋，还看到过在火上烤着吃的，实在太残忍。

能长成小鸡，破壳而出活下来的是少数。在静静地夜里会听到小鸡不停地啄蛋壳的声音，我和妈妈就会赶紧过去看，只见小鸡锲而不舍地一点点把蛋壳狠命啄破一个口，一条裂缝……然后再费劲的连滚带爬挤出来，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破碎的蛋壳，出来之后，要缓好长时间，扑棱好些下，才能起来，踉踉跄跄走上几步。有时我伸手过去，想扒开蛋壳帮小鸡出来，妈妈赶紧制止，说那样的话小鸡出来了也活不下来。我不信，有一次趁妈妈不注意，偷偷地认真的小心翼翼地帮一个小鸡出壳，因为实在不忍心看他自己那么费劲。我还把小鸡身上的蛋壳清理得干干净净，可是，正如妈妈所言，小鸡趴在那里，真的永远都没站起来……一个小生命就在我的“帮助下”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