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追我的男孩,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1
十五岁的天空很明朗,拥有蓝色如梦的天空,拥有青青草地的香气,我的心上也总会悠悠荡荡的飘着朵朵白云,飘逸,神采。
十五岁的那年,风闯入了我的生活,说不上的感觉,措手不及又满怀期待的样子。
那年,上初三的我,在甘肃的一个小县城,风在乡镇上初中。我们是小学同学。风皮肤有点黑,看起来很光滑的样子,轮廓貌似刘德华。小学时倒没发现,初中长高了一些,面部的轮廓也更加有型,恰有几分刘德华的模样。
可知,小学,初中,高中,刘德华一直是我的偶像,他的歌曲,我好多遍好多遍的听,那会的我们用磁带听。
现在想想,一切也许是天意。
初三的日子不怎么轻松,也不怎么苦闷,每天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吃饭,玩。就在快要中考的两个月时,风每两周要到县城找我玩。
那时的我们不去想是否喜欢,更谈不上爱。只是在一起逛逛街,在街上吃一碗凉皮或者烩面片,最多外加一块钱的雪糕。也会在我们学校打打羽毛球,打累了坐在垂柳树下说说话,聊聊我们的课程,聊聊我们的同学,聊聊我们各自的老师。反正都是近两周发生的趣事。
记得他说到一个“油盐不进”的同学时,听着听着我笑的前仰后合,眼角里挤出了泪。此时的他,停下来说:“算了,算了,不说我同学了, 我怕你笑的太累。”然后我们会继续下一个话题。
如今,我突然发现,三毛笔下的“你爱谈天我爱笑”,的场景,原来我也有。
2
初三毕业,暑假,风常常到我家来玩,我们两家隔的不算远,但也不近,三四公里路,他总会骑自行车到我家来。
那个假期,我看校园小说《花季雨季》。每次风到我家后,我们俩都会拿着那本书,跑到对面的山坡上,轮换着读给对方听。
我读的时候,他静静地坐着,听到有趣的事情就让我停下来,我们讨论讨论。而轮到他读时,我总是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会听听故事,看着天空,一会听听蝉鸣。
八月的天空,很蓝。八月的知了,叫的很疯狂。八月的心,似乎在荡漾。
那个时候,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但。他不说。
我也不问。
上高中的前一天,风来到我家,我们坐在门前的大柳树下,聊了好多。那天,阳光依旧很灿烂,那天,树上的知了依然一声连着一声的叫着。
风对我说:“我不上高中了,我想去打工,我想去闯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后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后来不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第二天去高中报名,我刚踏上班车,谁知风已经在车上,他要送我去报名。
接着,我开始了高中生活,而他,在离家近的一个市里打工,三四个月后,我们县城征兵,他走上了从军之路。
信件往来是我们那时沟通最常用的工具,来回几封信后,他的表白我接受了。寝室也安装了电话,插卡的那种。于是,每个周五晚上八点左右,我们煲电话粥。
那时,室友都知道我的男朋友,是兵哥哥。
3
两年的当兵生涯结束后,我们见了一面,他去了河北,在一个商场当保安。高三时,我们的学业也一天天加重,高考的压力摆在我们面前,大家都在努力冲刺。我和风的联系也不再那么频繁。
高考结束后,我回到家。在漫长的假期,实在无聊,便和同学约着去集市转转。可是,就在那天,我的爱情也结束了。
当我和同学在集市上东看西看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迎面走来你的一对男女身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牵着女孩手的男孩是风么?真的是他吗?那一刻,我傻眼了。
只见风牵着女孩的手走到我们面前,和我的同学寒暄了几句,并且介绍旁边的是他女朋友。
站在一边的我,耳朵似针尖扎一般,脸红红的。当时仿佛有十多只手同时闪打着我的耳光,我无处躲,也无处藏。
就在那天,我埋葬了我懵懂的爱情,埋葬了两年的所有通话内容,埋葬了一个叫做风的男孩。
上大一时,我得知风结婚了,新娘是风从河北带回来的那个女孩。
我笑了。
我在想,葬一段感情需要多长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
一杯茶的时间?
一朵花开的时间?
4
八月份我回老家,从嫂子口中得知,风“消失”两年了。丢下九岁的儿子和老婆。
两年时间,家人,亲戚,朋友都试图找过,可是不见踪影。
二嫂告诉我,他老婆过得很辛苦,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我们老家,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更没有亲人在身边,只能每天帮着别人干农活,比如收玉米呀,摘苹果呀,除草呀等,一天70元。给她们娘俩挣点零花钱。
“那她公公,婆婆不管她们吗?”我问嫂子。
“不管。她婆婆在外省打工,几年没回老家,也不给家里给钱。他老公公在老家的另一个镇上给别人养鸡,挣的钱也不给。”嫂子说。
嫂子还告诉我,风的妹妹订婚,风也没回家。他老婆带着娃参加订婚仪式,到县城酒店时,风的舅舅看到外甥媳妇穿的衣服都旧旧的,虽然洗的很干净。
风的舅舅实在看不惯,便对风的爸爸说:“你们怎么当老人的,你看儿媳妇既带娃又做家务,连个衣服都没有。”
风的爸爸掏出200元给儿媳妇。
“200元够做什么,再给掏点。”风的舅舅对他的爸爸说。
风的爸爸又掏出300元。一共给儿媳妇500元。
听后我莫名的心酸。
嫂子说着翻出她老婆的微信,看了几张照片。不禁吃一惊。和当年风牵手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那天的她,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如同清泉。披肩的长发,黑亮柔顺。穿着小高跟,白色的连衣裙。当风介绍给我们时,她依偎在风的身边,笑靥如花。
而现在的她,眼睛依然很大,可是不再是那双会发光的眼睛。那个之前,我想应该是被岁月所摧残的。已是短发,穿着牛仔裤,一件灰白的短袖。
二嫂说风的老婆去年对她说:“其实风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的,我以前见过一面,但没想到他真的把我们娘俩丢下。我决定年前回娘家,孩子留给他们。我公公,婆婆也不理我,这样的生活让我精疲力尽,一点意思也没有。”
风老婆走的那天,是是腊月二十。老家下雪了,白茫茫一片。没有一个人送,孩子还在是睡梦中时,风的老婆离开了。
其实,风的老婆前两天打电话给老公公,让回来带孙子。可是没想到被老公公骂了一通,说不管。
谁知,风的老婆早晨走后,中午老公公就回来了。
“他老婆走后,风有没有回来?”我问二嫂。
“没有,现在娃是他爷爷带着,他奶奶也一直在外打工,几年都没回家。”嫂子说道。
“一直没有音信吗?”
“我们镇上有人见过,在大水坑。见到的人和风搭上话,还没来得及打电话通知家人,谁知一溜烟风骑着摩托车跑了”二嫂说。
大水坑是另一个市。
听后我沉默。内心翻涌着一些东西,没有感情,而是感慨。
我默默的对自己说:“我很幸运。幸运那个夏天风的离开,幸运我早早埋葬了同他的爱情。若没有那时的埋葬,怎可遇见我的老公,他那么疼我,爱我。”
如今的天空依然一片明朗,湛蓝的天,云朵飘飘,花儿在笑。
是的,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