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药的夫妻

陪父亲在中日友好医院做胃镜，缴费的时候排在了队尾，前面有六七个人。正在缴费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夫妻俩衣着普通，可能没来得及洗，衣服上还有一些污渍，能看得出他们应该是外地来京看病的。

男人佝偻着腰，头发中长，微卷，贴在头皮上。女人在窗口办缴费，看不清脸，但能看清背影，腰微曲，头发随意扎着。

收费员隔着玻璃告诉女人，一共一千两百三十六块，女人反复确认后回头让身后的人先结账，她让开了窗口位置，走向一旁的男人，告诉他一共一千两百三十六块钱。

男人拿出一台磨损严重的手机，打开微信跟人视频，我猜应该是亲人或是朋友吧。没听懂男人全部的话，但听了个大概，他跟视频那头的人讲，从老家来北京看病，要缴费买药，一共一千两百三十六块钱，让对方给他转点钱过来。视频那头应该是答应了，男人挂断电话跟女人站在一旁等着，时不时拿出手机看。

一个，两个，三个………

轮到我了，收费员让我等一等，问男人好了吗？男人苦涩摇头，示意我先结。我结完账了，去了药房取药，男人还在窗口旁边等着，我身后的人正在交钱。

药房外我没碰到他们，回来的路上也没看到，再经过缴费窗口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

窗口前又排起了长长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