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流03】心流的构成要素

“自成目标”指的是做一件事不追求未来的报酬，做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回馈。

“攀岩的神秘就在于攀登本身；你爬到岩顶时，虽然很高兴已大功告成，而实际上却盼望能继续往上攀登，永不停歇。

攀岩的最终目的就是攀登，正如同写诗的目的就是为写作一样；你唯一征服的是自己的内心……写作就是诗存在的理由。攀登也一样，只为了确认自己是一股心流。

心流的目的就是持续不断地流动，不是为了到达山顶或乌托邦。它不是向上的动作，而是奔流不已；向上爬只是为了让流动继续。

爬山除了爬山之外，没有别的理由，它完全是一种自我的沟通。”

好喜欢上面这段攀岩专家兼诗人在接受采访时的话，让我感动不已。尽管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爬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山，却从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原来爬山还可以如此美好。

更感动的是，这段话还可以完全诠释我此刻的心境:

"读书除了读书之外，没有别的理由，它完全是一种自我的沟通"；

"写作除了写作之外，没有别的理由，它完全是一种自我的沟通"；

"孤独除了孤独之外，没有别的理由，它完全是一种自我的沟通"。

瞬间，感觉自己释然了，尽管自己尚未走进心流，但至少在走进心流的路上。

此前的一些烦恼，一些困惑，一些自以为是，统统变得不再重要。这种感觉绝不是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而是站在高处，或是深入其中之后的一种领悟。

往后余生，我只看“攀岩者”，去感知“心流的目的就是持续不断地流动，一种持续的流动。”

而研究发现，无论攀岩者，还是游泳健将，下棋爱好者，无论多么不同的活动，在进行得极其顺利时，当事人的感觉都极为类似。

另一个发现是，不分文化、现代化程度、社会阶级、年龄与性别，受访者所描绘的乐趣也大致相同。

这些发现表明，心流体验并非可遇而不可求，它可以预判、可以训练、可以追求，它有其自身构建的基本要素。

要素之一，具备挑战性的活动。当然，活动不一定仅仅指体能方面，而技巧也不一定与体能无关。所谓挑战性，就是"刚刚好"，不要太难也要不太简单，与小时候常常听说的"跳起来摘桃子"应该差不多。

要素之二，知行合一。当事人全神贯注，一切动作都不假思索，几乎完全自动自发，知觉甚至泯灭，人与行动完全合一。

要素之三、之四，明确目标与即时回馈。这两个要素总是相伴而生，缺少目标，无法从任何活动中发掘乐趣；而缺少反馈，目标变得毫无意义。

要素之五，全神贯注。处在心流中，会把生活中所有不快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这种专注，不仅时间集中于一点，能进入知觉的资讯也受到严格管制，加上清楚的目标和即时的反馈，确立了意识的秩序，从而产生无穷的乐趣。

要素之六，掌控自如。尽管我不主张，但危险往往是心流的契机，真正给人带来乐趣的并不是控制本身，而是在艰难状况下行驶控制权的感觉。

要素之七，浑然忘我。自我意识慢慢消失，并不代表自我随之消失，甚至意识依然存在，只是不再感觉自我。而暂时忘我，才有机会扩充对自我的概念，进而带来自我超越，产生一种自我疆界向外扩展的感觉。

要素之八，时间感异常。大部分时候会感到时间过得好快，偶尔也有一些活动会觉得时间变长，而绝大部分心流活动会感到与时间无关。

以上八个要素，尽管我觉得有些颠倒重复，甚至定义不清，更多的只是一种现象的描述，但只要心流出现时，总会出现这些要素中一个、几个甚至全部。

在我看来，心流体验的最大特色便是"自成目标"。

只有在自成目标的活动中，一个人才可以完全为行动本身而投入全部心力，否则注意力就会集中到行动的结果上。

需要提醒的是，与世间万物一样，心流体验也不可能绝对的好，尽管他可以使人生更丰富、更紧凑、更有意义，但其本身却没有道德、没有善恶，其结果是好是坏，还需社会标准加以评估。

但无论如何，追求心流体验，总会能把生命历程提升到不同的层次。

自此以后，疏离变成了介入，乐趣取代了无聊，无力感变成了控制感，精神能量投注于加强自我，而不再浪费于外在目标上。

如此，就好；如此，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