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可以,别真把个“一撇一捺玩丢了”(二)———由北大冯和上
假如,有一天人类能听懂黑猩猩、大猩猩讲话,有可能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人类和我们的DNA有百分之九十九相同,凭什么他们人类就是万物之灵,我们猩猩就是禽兽,凭什么?”
是呀,凭什么呢?
人之异于禽兽不过百分之一而已。
人与动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不愿与之为伍,非要找出那一丝儿丝儿的不同。
人类常以笑话自嘲:
人是因为会解几何题,才异于畜牲的。
人类是会使用工具的动物,所以比动物高级。
从人类千方百计也要找出与动物的差异来看,人类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被归至禽兽一类的。
美国精神卫生署脑进化与行为研究室的主任麦克连说:“躺在沙发上的,除了一个人,还有一匹马和一条鳄鱼。”
麦克连这样说,是基于脑神经生理学的研究。
人脑由爬虫类脑、古哺乳类脑和新哺乳类脑组成;人脑是在漫长的进化中层层叠加而形成的。
爬虫类脑(爬虫类动物)
主司生命的基本功能,其中的下视丘包含有进食、拒食中枢,以及性行为中枢。所以饿了要吃,饱了就拒食;生命生长性成熟后,就有性行为。
所以,爬虫类脑的基本功能动物们都有、都会。
古哺乳类脑(哺乳类动物)
古哺乳类脑中的边缘系统是情感中枢,因为这个中枢的存在,哺乳类动物有情,而爬虫类动物则冷血无情。这不怪爬虫类动物,这是脑的差异。
正因为古哺乳类脑中的情感中枢,才使得人类发展出亲情、恋情、友情成为可能。
所以,生活中真正无情无义的人有,但少之又少。
新哺乳类脑(人)
新哺乳类脑的前额叶区,主司压抑,是人异于禽兽的所在。前额叶区,负责对爬虫类脑和古哺乳类脑加以控制。
爬虫类脑相当于精神分析里所说的“原我”,新哺乳类脑的前额叶区相当于“超我”。
说到这儿,我们便可了解人类的理性、自省意识,和反省能力来自何处了。
但是,等等。肯定有人要问 ,
既然人类已发展出新哺乳类脑前额叶区,可以自我控制,有别于禽兽,为何有时所做之事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智者就是智者,两千多年前孔子已给答案。
孔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孔子所说的“色”,并不单指美色,其涵盖了物质、权利与美色。
这是孔子在当时对人性的观察和慨叹。孔子的观察是实事求是的,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可见,在德与色之间徘徊挣扎的人比比皆是,因为贪色而毁掉自己前程的人前仆后继层出不穷。
看到这儿,还会有人不禁要问,为什么?
因为:
“好色”乃人性之本能,是天性驱使、是基因安排
”好德”则是基于向善、向上的天性,通过长期的实践、修身来达成。
这等于说,人要通过后天的学习,不断加强对前额叶区的训练,来抵抗(爬虫类脑的本能)动物之本性。
所以孔子的慨叹是有道理的,好色很容易,动物属性,好德很难,人之属性。
所以我说:玩可以,别真把个“一撇一捺玩丢了”。
未完待续。
本文参考资料:阿城老师所著《常识与通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