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道（小说：一）

    孔德之容，唯道是从。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古及今，其名不去，已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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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卖部，也是一个小赌馆。

  它位于路边，小小的招牌上挂着“名烟名酒”，进了门店，买了烟酒或汽水以后，从门往里面走，里面是一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间。房子年代久了，墙壁斑驳，壁上贴的报纸、白纸也有些熏黄；墙角、房屋上面三三两两的蛛网盘结；地下，沿着墙壁堆放着供牌友们坐的椅子、凳子；墙角还有一张桌子，桌面上布满了油腻污垢，如果你的手不小心触到了上面，能感觉到黏黏糊糊，上面放有一个液化气灶，它是用来烧水，供牌友们喝茶的。）

    房间虽小，但老板娘李嫂——牌友们这样戏谑地称呼她，她也要尽量地安置到三桌，虽然这桌人的胳膊能顶住了那桌人的腰，但三桌还是挤挤狭狭、马马虎虎地坐了下来，每桌收取牌钱二十元，三桌就是六十元，上下午就是一百二十元，小账不敢大算，一个月就是三千六百元！

    虽然挤狭，但热热闹闹的还是有不少人，卖猪肉猪蹄的张老板，开胡辣汤店的小李，送液化气罐的老赵等等，喊顺的时候，就成了“猪蹄”、“胡辣汤”、“液化气”，还有“大白菜”、“斜眼”、“小鸟”，梁山好汉一样，各有各的浑号，还有两三个中年妇女，如“啰啰”、“花花”，这是男人们私下戏谑时的称呼。尤其是下午，不到一点半的时间，三三两两就过来了，来地晚了还坐不上，当然也有人数不够的时候，这时李嫂就拿起了手机，对几个经常来玩的牌友，一一地、热情地打电话，“猪蹄，你咋还不过来？”或“小胡辣汤，在干啥哩？”边要约边开着荤荤素素的玩笑，像男女调情一样，嘻笑间人就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