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清晨,午间,傍晚,深夜,小区楼下总有一位穿着深色卫衣长裤,个子不高,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在楼下训狗。
“袭!”那黄黑色的大狼狗便抖动全身肌肉,箭一般地冲出去。“坐下!”“跳!”那狗便应着口令做动作。狗主人震天般的发令声,狼狗奔腾时的脚步与喘息声,直传到九霄里去了。
日复一日,有时在暗暗的车库里,刚走出来,一条从无尽黑暗中穿出来的大狗,直教人吓得半死。
这还不算什么,你见过凌晨一点还有人在楼下训狗训得不亦乐乎的吗?
那天我正巧被骂,心里很是不爽,这叔叔又在楼下运足气力,气沉丹田,喊起了口令,那狗也是够积极的,拼命回应主人,叫得可欢了。我气急,猛地拽开窗,伸头大喊“别叫唤了!!”(自然指的对象是狗)沉寂了片刻,那狗又开始叫起来,那狗主人没好气地大喊“别叫唤了,人家不让你叫唤!”他又向楼上瞧瞧,我只淡淡地看他一眼,大被一盖,倒头睡去。
但互为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与他见面时总是讪讪地,不好说话。
有些后悔,但事情已至如此地步,也无法挽回。
我无法评定这件事的是非,或许是我有错,或许是他有误,也可能是我们都错了,只是他错多些,还是我错少些的问题了。
这一场小风波,还来不及悔过。这一场小风波,便让他随风散吧。
又有一次,我与同学在街上闲逛,享受难得的午间片刻闲暇。阳光耀耀的,一呼一吸尽是腾腾的热气。正过十字路口间,一辆本田的七座车驶过,我们向车内一瞥,一个光头,生的愣头愣脑的中年男人,两只眼睛直勾勾的,长得就有些不善,我们没理会,依旧向前走着。他并排跟着我们,不时盯着我前面的黑衣同学,那司机两颊左右微动,胸腔起伏着,眼睛直直的向上勾着。盯着那位同学,“你刚才说啥?”司机眼一横,眉头蹙起道。那同学一惊,吓了一跳,一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只细若蚊声地道了一句“我没说啥呀。”司机还是有些不悦“你是这个学校的?”他瞅了瞅学校,那同学确不是吉大的,也只回一句:“不是啊。”司机撇撇嘴,走了。
我们事后一想,愈发觉得不悦——这司机是怎么回事?感叹一番,也都不再提起,只当是一场小小风波,我们不过是三两游鱼,正巧与其相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