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

冬天的季节，早上出门上班时天光未明，下班归来时披星戴月。

前几天下班时因为去买了一袋面包，所以走了另一条路回去。临近小区时需要通过一座天桥，我往上走，遇到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忙，有的悠哉闲适，外卖小哥骑着电单车从我后面往前奔去，因为上坡的路有点陡，所以即使他加大了马力，并且脚蹬在地上帮助车子前进，看起来仍然是不轻松。他很快上了天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隐约还能听到一点电车开动的声音。

走上天桥，贴膜小哥的小三轮依然在天桥的这头靠边停着。有箱的三轮加装了适合展示货物的架子，对，就是很多人都见过的那种。一打开门就是挂着的玲琅满目，整整齐齐的各种手机手机壳和手机膜，一关上门货物遍都留在了里面。我好几次傍晚经过这里，都看见了他，所以他应该是长期在这里摆摊的。但我从没在白天时见过他，不知是白天在其他地方，还是摆摊只是他工作之余的一个副业。以前经过也并没有看见他有顾客，但是刚好那天有一位顾客在他摊前用手机付了款，我刚好听见收钱的电子声。小哥的车上装了灯泡，让人足够看得清他满车的货物，他有一个凳子，他就坐在凳子上认真的贴膜。

其实在疫情以前，城市里都是不允许摆摊的。但是在疫情越来越好转之后，‘摆摊文化’慢慢兴起，那段时间我亲眼见证了疫情之后的人间烟火气。简单直接，也不需要什么店铺，什么装修，什么人工，很多人直接在街边马路沿上一块布摊开便是一个摊位，货物就在地上依次排开。能看到很多年轻的面孔，分明就是下班之后才来的，或许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趁此机会赶一把潮流，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那时候这座天桥上两侧被摆摊人满满占据，虽然都是卖一些小玩具，小饰品之类。

因为我不常走这条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桥两侧的小摊位都撤走了，或许是天渐渐冷了，或许是体验过后才知道摆摊也并不比上班轻松，总之现在只剩那个贴膜的小三轮依然坚守阵地。也不知带他一般晚上要经营到几点，感觉天桥上的风总是格外要大一些。

天桥下车水马龙，车子就像一个个亮着两只大眼睛的铁盒子呼啸而过，像是流动的脉搏，将这座活着的城市串联了起来。

我从天桥跨过街，往下走时，迎面而来的外卖小哥将单车开到了最大马力，然后往他的目的地匆匆而去。可能经过这座天桥的他也没注意桥下是否车多，桥上是否有人在摆摊。桥下旁边放着一溜儿的电单车，均带着一个外卖箱。因为下了天桥旁边就是一个小型商业区，每到中午晚上就能看见很多外卖小哥来取餐快速经过的身影。

街旁的楼里一个一个亮着方形格子的光，每一个格子便是一户人家，不知道此时的他们都在上演着怎样不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