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日记(三)
孩堤时,母亲似乎是我的全部,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有母亲的陪伴,甚至是夜里尿了床,母亲也没有打骂过我,只是夜里母亲常常叫醒我去起床撒尿,逐渐改掉了尿床的习惯。
住院第四天,阳光依旧透过窗帘缝温柔的照在母亲的脸上,将温暖化作母亲的慈爱。母亲的脸早已被岁月雕刻,留下了纵横交错的皱纹,这一道道皱纹就像生命的年轮,蕴含了多少辛酸,多少个故事?
这么多年我很少正面看到过母亲流泪,哪怕是遇到大事也没见过,只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惹的母亲伤心的流下了眼泪。嘴里念着,要知道你这么气我,小时候就把你给了人了。
说实话,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经济落后,母亲拖着一大家子能够坚强的活下来,拉扯我们长大成人真的不容易,对于一个家庭母亲功不可没,她独自一人苦苦的支撑着这个残缺的家。
那个年代母亲在单位食堂工作,一边上班,一边照顾着家里。为了更好的照顾我们,母亲常常为我们改善伙食,将单一乏味的玉米面,烤制成玉米饼子,或者压制成面。玉米饼子放了些糖,长方形,两面焦黄焦黄的,咬一口香甜可口,散发着玉米浓浓的香味。尤其是玉米面条,有点像山西人吃的河捞,但是比较硬,适合蒸着吃,我们一家人给它起了个名字:钢丝面。
就这样,我们都长大了,逐渐都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母亲。不再依恋母亲,不再和母亲交流,似乎同母亲之间有了隔阂,有了距离。
不知道什么原因,妻也在夜里咳嗽了起来,而且发起烧来,在社区诊所输了四天液,不见好转,我担心起来。劝说妻不能耽搁了病情,明天早上一定去大医院就诊。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查,妻得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疗,本想和母亲住在一个医院,顺便也能照顾他们。哪曾想医生建议我去市三院核查一下,说什么有结核的可能。我的天啊!我只能陪着妻来到了市传染病权威医院三院进行复查。
市三院正在装修,门诊部的走廊里嘈杂声混和着粉尘到处传荡,令人心烦。施工的人员站在架板上继续工作着,病人,护士,医生,穿梭在这个不宽敞的过道里。
妻还是不停的咳嗽着,仿佛要把双肺咳出来,才舒服似的。我们来到呼吸内科通过医生的简单的询问,建议挂急诊,他也怀疑得了肺结核,不敢下结论,只能等CT结果出来才能定性确诊。
我搀扶着妻做了CT,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结果。望着妻,这个和我一路走过二十多年的伴侣,我的眼泪一次次的在眼里打转。想起来我们初识时,她的模样。
妻长着一双不太大的眼睛,却有着标致高挺的鼻梁,细巧的嘴里右侧有一颗虎牙,思考问题时,会连续的眨几下眼,也造就了她极强的记忆力。微黄的头发衬托着红润的脸。
妻年轻时喜欢笑,一笑露出虎牙显得格外可爱,甚至有时笑的流泪。快乐的时光把我拉回了那段岁月。
晨间日记(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