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花者说·妖树传

‌      古寺百年青树泠泠月下盘坐一小僧人，小僧自幼不知何踪入了古刹，每日苦读经书参禅打坐深得师兄弟喜爱，修得八风不动尤如慈悲菩萨，但却日日眉头紧锁，岁月穿绕似白驹过隙，直至他到弱冠之年，修行于瓶颈，不得通透，匆匆一日，众人修课已归各自禅房休憩，小和尚自顾扣响主持房门，方丈开门轻呼何事？小和尚进屋行礼:"弟子，从入门起深知修行能于我脱离苦海，可始终无法参得透为何心中似有巨石又似有深渊，恐万劫不复。"  老和尚慈目未视已言：“那心中挂念何解？”  子不语，老和尚又问：“你问我，不如问院中那树为何长青不落。” 小和尚抬头一丝惊骇目光稍纵即逝，至迟便退了房内，老僧念叹一声。转日，寺中在寻不得小僧此人，连院中参天大树叶子泛黄日渐凋零。

‌方丈为众僧讲经，道出一段故事，数十年前此地出了一名青年才俊，吟诗作对，抚琴下棋，无一不晓。与本地一官宦家小姐生得郎才女貌，互相吸引之下，获得闺中少女垂青，可其父命青年考取功名方可许配于他，青年为不负小姐，进京赶考，哪知道京城奇人无数，识得青年真身乃一树妖，被妖道生生抽去百年道行打回一颗树苗揣与怀中，此妖道无恶不作，善于妖术骗财骗色，坏事做绝不留活口。某日偶路过树妖故乡到本地有钱人家行术，本家正是那一官宦宅中，见得闺中小姐生的花容月貌，心出歹意，可得知小姐早以许配，贼心不死套话出那青年进京赶考尚未回来，妖道说自己是出于京城，老人家你描述一下青年模样或许我略知一二，其父言下，妖道得知青年便是自己降得的妖，大喜，遂日谎说有事离去，却未过几日幻化成青年模样，霸其小姐，夺其家产，挥霍一空之下一把大火烧光所有，又得其他目标，离开前妖道把树苗扔于废墟之中，口中念道：“我也算仁至义尽，我借你名义，还你落叶归根，哈哈哈哈哈！”大笑之后了无踪影。

‌哪知从此，以那宅为中心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无了生灵，附近人家无故得疽病惨死，从宅中生出一棵参天大树，树冠琼枝，遮天敝月，妖风四生，却是那树妖习得逆天之法，妄以吸收生灵得道报夺妻杀身之仇，祸以至千里，百姓求僧问道降服此妖，可知多半道人死于妖树之下，至今未还。它日，一行脚僧人立于树干之下，呼了一声佛号，树妖自知大限已到，化出人形，对老僧作揖道：“我罪孽深重，可负大仇未报，恕难伏法！”说完便起身而去，老僧并未阻拦席地而坐嘴里轻声：“自古缘起，方得缘灭。”

‌  时间轴再往前推，树冠鸟儿清鸣，叶中蛇吐舌欲捕，古树初开灵智，不忍鸟落于蛇口，震枝摔死蛇救于鸟，蛇转世为人修道，鸟寿终转世为女待于闺，才有得此等轮回，此去经年。在回到树妖寻仇，造访天下南北却得知那妖道被仇人暗算早已尸骨无存，树妖一念灭，则万念不生，散去一身邪法，又做得一颗小树苗，远处老僧走来挖出，栽于钵中传于徒弟，令徒弟好生栽养，师傅百年坐化之后，徒弟自己开院筑寺，把树苗栽于院中，每日诵经度化，除去灵智，成一普通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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