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段酸话
2022-06-20 本文已影响0人
堂堂君
与麦秸巷相邻的流水巷,一口古井,是两个巷子几十户人家共用的水源,这几年左近孩子少些,再早些的时候,曾有过十几二十多个孩子天天在井栏远处的空地上嬉闹场景。年纪长些的大人约莫都还记得,一个女娃娃是一群小子的孩子王,都唯她马首是瞻,那场面可是让无才便是德的妇人们惊掉了下巴。还曾有过路的落魄书生念叨着什么青梅竹马,似水年华,感慨着光阴不再韶光易老的酸话。
作为当年那批小子其中之一的徐观,如今可算得上出人头地了。为亡父守制三年后,好吹大言的徐观持着名刺拜谒当朝老太傅,万没想到竟被一顿臭骂撵出,而那年科举考试正好名落孙山,谁成想三年以后再次秋闱入场走了运,被那名震京畿的魏公爷相中了眼,二十多岁的年纪,如今已是工部的从四品要员。人生浮沉,谁又说得清。家里破旧老宅,一经斥资翻新重建,小三进院子,再挂上一块泥金书就的徐府匾额,贵气十足。
但这当年被称为徐小子的徐观,在四邻心里可不大地道,为官之后,即刻与旧识断了往来,尤其是当年格外扶助他的赵家,即使巷弄紧邻,再没登过人家的门。甚至当人家有事相求登门拜访,也拒不见客。反倒不知从哪购买了四个俊俏丫头,在家里吹拉弹唱,坐享齐人之福,羡煞了那等腰里没硬货支撑的色坯们。街坊邻居眼瞅着他变了个样,无情至此,暗地里都不免感叹世道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