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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杂事,又名我江晚吟随便写写

2023-05-24  本文已影响0人  江畔晚吟时

文/江畔晚吟时

亲爱的XX,亲启:

近来安康否?我江晚吟再一次地为自己冒昧地写下这一封隐了首, 藏了尾,望前不见后的手写信感到抱歉,烦请笑纳我江晚吟这纸穿山拂海,跌跌撞撞的情义,也望你在鸿笺另外一端,入群的孤雁也飞不过的关岭展卷的时候,千万不要觉得我江晚吟的源源不绝的单方面心事实在是太过唐突,不小心就扰了-整座闲憩的,没有回音的空谷。于此就不言那些诸如“天寒露重,望君保重!'的务去陈言了。我江晚吟意欲言与你,自己栖身的秋野里,银杏叶与桐子落满了一纸书可以送达的所有小路,一城山色裹了一层经夜的霜糖,被焖到了五分熟。温泉水也似是疼惜剩下的十二番物候里硕果仅存的寸缕涓滴。悬铃木落了絮,家屋顶上斜倚闲庭的竹匾,也暗和秋词。

薄衣处处将半山的雁阵催,急一声,缓一声,缱绻的浓暮也宛若斟得太满一般,两靥夕岚颜不知道第几回涨成了酡红,身段晃晃悠悠,丰润的玉指挑开珍珠帘,簪斜了的牡丹困倚云母屏,换得红袖间捧着的灿灿金盘摇摇欲坠,--自此,一院金盏菊也共秋林的晚景一道,趁着剩下的三,四个月的年岁,从微醺,一直狂歌痛饮,直到酩酊大醉。巢干的越鸟好似一道散文诗换形遗神处,突如其来的破折号,请问你想用-杆断了墨的笔书成新的散文诗稿吗?不用古人既定的词牌名,而是你自己定下哪种韵脚。除了一根寒灯下遗落的鸿毛,你什么也不需要带,--甚至包括你绝口不提,也不被驯化的桀骜,只消枯山为纸,绛波为墨,长天共色,如同王希孟的《剩山图》一般洋洋洒洒地一铺展开寻不到尽头的千尺长卷,再搁上一方端砚,请问,届时,我们是不是可以勾划上几笔隶楷行草?

现年二十岁差十五天的我江晚吟,不想在此言三岁的江晚吟在异国他乡的画师老生常谈的绘本故事里,被我江晚吟从三岁,一直滚瓜烂熟地记取到二十岁差十五天的,每年马里兰州的南瓜变黄的时节,被祖母烤得边缘微焦的山栗子派,被薄薄的一层氧化的产物临幸的黄铜炉子上,棉花糖气的热可可,水蒸气在浆洗的围裙里和翘首以盼的圣诞节灯火的幻想争先恐后地扑面而来。--我江晚吟也总觉得,一家人一起雕刻的南瓜灯上斑驳陆离的花纹,也终究比不了,上元佳节之时,自己手提-盏耿夜长明的莲花灯,盈盈一点明烛心散入千簇火树银花那般好。我江晚吟也只愿能偷缕云絮染扇面,独独漏下几丝《松鹤延年》图上,方寸大乱的湖心寥落的鹤羽,也如同被我江晚吟偏爱的作家余光中在其无出其右的散文集中写道的一般,任其羽化飞去,且任其羽化飞去。当我江晚吟知道了你在日记本里落笔道,我江晚吟独独偏爱杜牧七绝里的霜叶事,只听得你说,我就山居于此,在-質翠云间,整纳彼此藕断丝连的心事。撷一片香山的秋叶,作为我江晚吟唇上-点枫叶棕色的口脂。我江晚吟亦要云,仅去寻一方安恬的草堂,隐于一塘晚翠色蒲苇荡,等到岁华尽数摇落了泠然的尘霜,再逆着小径红稀寻访,盼待消寒图攀上了疏窗,九九八十-场。那时,我们目力所及之处,便是粉红淡白的山桃花,山杏花,山樱花,-波又一波春潮欲放,苏梅,抑或是桃天色随着我江晚吟的文思与情绪-同跌宕悄长。

我江晚吟,自是贪得半纸难留的好春秋的。飞檐青瓦的林亭好巧不巧,又不偏不倚地偎傍着霜降,众生也无意间,落入了残菊离枝的尘网。小叶紫檀木靠背上的空隙留得悠长,寂寥而又悠长。凳上不会为任何一颗感春悲秋之心,设下任何道防。若是闲坐于此,你想必会忘却黍熟黄粱,桃园梦断,槛外灯火已凄惶,且昏黄。上面只允许旋开我江晚吟-袭霜叶色齐腰袄裙,仿佛也承尽了百分之八十的余生的风景。忽然明白了,每场霏霏 的解霜雨,都被冠以一姓, 同样地,每-片天空,亦都有它未经修饰的别名。我江晚吟突然明白了,为何迁客骚人要把“琼宇”唤作是“琼字”,--也正如月亮并不仅仅命名为“月亮”-般西洋文里低回婉转的的慕恩,露娜,亦或是从关关雎鸠间,无韵地走来的,文言文中的“玉桂”,“轮”,“婵娟”,以及“望舒’那般,--“ky”一词太过删繁就简,“天空”又于不知不觉间,坠入了沉默的大多数的窠臼,“碧落是另外一种流金泻玉的遥远,唯有“琼宇”,乃是天成一阙华美而又绝世无双的诗篇。

当我江晚吟落笔下这段陈词滥调的文字之时,蓦然回头,见了一片缭绕在黄昏上,又跳脱于节气之外的纤凝。奇怪的是,我江晚吟第-件想到的事情,必须是把自堪怡悦的飞絮拓印进自己的第二封手写信,聊以寄君。我江晚吟也想知道,你临轩仰首,若是不失约的信风把鲤鱼旗吹得舒卷无心,你许是会与我江晚吟同时见得了琉璃色天幕上,同一片多愁善感的,鲸鱼形状的积雨云之时,不知你是否会把它唤作是我江晚吟那辗转反侧,而又晦涩难明的心绪?

我江晚吟再欲落笔,你以一株未收的麦穗沉甸甸的名义问道,世人究竟应该如何阅读我江晚吟,突如其来地,又念及中国古代文学史老师上课提过的,杨诚斋轻灵无华的七言绝句《小池》,以留人尽在不言中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泛起的伤感也如同半山秋欲晚,殊不知总是在李义山的枯荷残伞之畔,退得太缓。也惟愿我江晚吟可以拥有恍若趵突泉一般,生生不息,源源不绝的文思与灵感,只负责不舍昼夜地往上冒,冒,冒,随着四野舒展的脉络活泛,无论是泾溪滩险,是潮来天地宽,抑或是泽浅流湍,我江晚吟都不管。请问陶渊明会在他风露沾襟,荷锄带月的梦里,见到千年以后,《哈利波特》里面,填满了弹牙,富有嚼劲的牛肉与土豆,流着滚烫的黄油的牧羊人派吗?请问阿尔卑斯山头枕着峰顶碎雪声与羊叫,纤尘不染的海蒂,会想到山水田园派诗人王维的《渭川田家》里,“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一句吗?也许岁时本就写不出什么标准答案,因而,我江晚吟在浣花溪旁,妄图与你一同淘洗自己电光火石,昙花现的灵感。

请原谅我江晚吟才疏学浅,笔下也实在倾溢不出什么。倘若焚了一半的秋色也注定走向阑珊,覆满了茅篷的深雪-日更甚一日地寒,乃至等不到晓风熏暖,我江晚吟还尚且在字里行间,余了一山涨了大半的秋色欲燃。

深深地挂念着你的,江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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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我江晚吟上中国古代文学史课程,听老师讲正面色彩的田园诗以后的突发奇想,以为斯文。故而,原本计划写的汉语词汇研究读书笔记,以及民俗文化论文,小组作业PPT,也是-拖再拖。毕竟,书成格式化,模板化,套路化的论文事小让自己昙花一现的灵感灰飞烟灭,兹事体大!毕竟我江晚吟自从二十岁差十五天以前,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身上的每一寸反骨,都高唱着自己将永远不为应试教育而生啊!若是我江晚吟灵感枯竭,纵使春和景明,我江晚吟亚热带季风气候里翻不起波澜的地下河,也是没有惊涛拍岸;但是,是恰逢我江晚吟灵光一现,纵使前路的截止期限,论文,抑或是小组作业干难万险,我江晚吟写文亦是山无遮,海无拦。如果再写3篇这种题材的,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系列。离自己加冠礼之前的小目标又近了-点点呢!

虽然还是王瓜始生的夏季,我江晚吟也在此愿诸君即使于冬至天将欲雪之时,围炉取暖,亦不觉人间竟有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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