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守护叶子的灵鱼

  「两只鱼不停、不停、不停的，在绕着叶子在转圈呢。

                              ——题记」

 

    鲭可能是最后一次来了。

    这片森林老了，村里最老的人出生时，它就已经很老了。老人都叫它“青林”。

    只是，这儿半年前被买下了。她千方百计地阻止，却无能为力。

    能做的只有告别。

    告别。

    穿过树与树之间的缝隙。

    溪边。

    她没像以往一样，三下两下的，爬上老树。

    她为了这特殊的仪式，穿上了裙子——她是不穿裙子的！

    她背倚着老树，只是痴痴的望着溪中。

    猛然间，她好似看到了什么。

    是鱼。

    鲭下了一跳。她揉揉双眼。

    没错，是鱼。而且还是一黑一红两条。

    她突然害怕起来了。她怕是幻象——这溪不是早三年就被污染了吗？

    她把手伸进水中，去摸那两条鱼。

    它们是真的！她摸到了黑鱼，那黑鱼并没有管她，只是有些不舒服似的，扭一下身子，就继续和红鱼围着那叶子转。

    她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马飞奔回家去拿鱼缸，把它们带回去。

    她好似发现了什么。

    两条鱼之间，似乎有什么呢。

    她凑近，是一片极小的叶子。深草绿色，泛着粉绿色的荧光。周围还有许多更小的叶子，都是同样的颜色，泛着同样的荧光。

    “叶灵鱼？”她吓了一大跳。叶灵鱼——那是一个很久以前的传说。她小的时候，太爷爷还在世，就经常给她讲。后来，她在溪中寻找多次，却都没有结果。

    叶灵鱼，世有两条。相传盘古开天地时，斧子撞到了刚与天分开的地面，裂了一条缝。缝中有水冒出来，变成了一条河，这河就叫做“青”。青河中的水时常拍打到岸上，拍的多了，岸上竟长出了树，树多了，就成了林，这林就叫做“青林”。青林中有一棵灵树，就长在河岸。一日，一片灵树的叶子落入河中，引得一黑一红两条鱼追逐。时间长了，两条鱼就鱼这片灵树叶子分不开了，灵树叶子也离不开这两条鱼，于是两条鱼就守护着这灵数叶子。世人见了，就把这两条鱼叫做“叶灵鱼”。

    鲭乐了，但同时她也很害怕。青林明天就要被伐掉，青河也要被埋上。这鱼，恐怕将与这叶子一起毁掉。

    她抬头看，月明星稀。东边，太阳就快出来了。她磕磕绊绊的跑。

    她要跑回家去，拿鱼缸，把这两条鱼同叶子一起捞出来。

    只是，她再也捞不出来了。

    林子外面，已经传来挖掘机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