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好文

这些伶仃的灵魂阿。

2020-08-19  本文已影响0人  李砍柴

这段时间,偶尔有离群索居的冲动。远离熟悉的圈子熟悉的人,用人群把自己埋起来。

所有的似乎都可以抛弃。只有一个背包,一个断网的手机,储备着很多歌,很多电子书(现代的烙印不可能完全洗净)。找一个破败的城市,看到一个破败的书摊,试图从旧当中翻出新来。

残阳照我,明月照我,山顶的日出照我。在日月星辰中行走,在时光中行走,毫无意义地行走。

露水和泥土擦拭我的忧伤,让锈掉的目光重新有一些光芒,让锈掉的骨头咔咔作响。一想到这个筹划已久的阴谋,我就内心激荡。一想到我将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就斗志昂扬。

以前的浪迹天涯,总带着些许幻想。神雕侠侣,高歌纵马,像萧峰跟阿朱说的:“找到大恶人后,我带你到塞外牧马放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萧峰最终没有这一天,他爱的人死在他的掌下。我没找到我的大恶人,也没有什么阿朱。我只有我自己。但我依旧像要走到人群深处,群山深处。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在等,等那个冲动越来越强烈,仿佛酝酿一篇文章,我在等文章自己流淌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也不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一条无形的伤口一直在默默地淌血,有医生根本检查不出来,有医生能检查出来却不能治。冥冥中听到有人说,你的伤只有一人能治。就是那蝴蝶谷的胡青牛。谁也不知道蝴蝶谷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胡青牛是谁。你得自己动身去找他。

于是,我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我不断地向城外走,向城外的城外走。直到听到水流动的声音,炊烟升起的声音,蛇曳动草丛的声音。

一直在读庆山。我看着她也捂着自己的伤口,跌跌撞撞地出了雍和宫,出了北京城,从西藏到印度,从江南到甘肃。她在破旧的宾馆里酝酿一个小说的开头,枕头下放着一把刀。

她不是自己在行走,她的灵魂带着她的躯壳行走。一只巨蟹潜入它的深海,一点点挖掘出灵魂深处的风湿。直到脸颊黝黑却两眼发亮,灵魂散发着健康且充盈的光泽。

我看到三毛带着她的伤口,去了西班牙,去了撒哈拉,她遇到了以为能治愈自己的荷西,但发现他依旧不是胡青牛。她一生也没有找到蝴蝶谷。

这些伶仃的灵魂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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