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化石与酸奶：时间的流逝
导读：时间均匀直线流逝，那么刻录在化石里的时间也是一段直线吗？还是一种“自然”的曲线？
早上醒来，天上的薄云刚好遮住太阳，气温凉爽，吹一点小风。
“这样的天气适合到山间徒步。”爸爸说道。妈妈点点头。
“好啊， 我正好想采集一些植物标本。”哥哥说道。
妹妹一听，很开心，也想跟着去。
在山脚下，他们停下来，检查一下装备有没有带齐，然后就开始登山了。一开始，山势陡峭，可是攀登了一会后，就渐渐平缓了。这里的地貌变化明显，山脚和山腰被绿色覆盖，而山顶则是裸露的成堆的巨石，有些巨石的棱角突出，指向天空，在山脚看起来十分壮观。
哥哥和妹妹花了些时间在半山腰采集植物标本。他们在草丛里走过来又走过去，妹妹喜欢鲜艳的花朵，哥哥则想把整株植物都挖出来。他用一把小铲子挖土，突然他挖到了一块石头，形状有点特殊，是椭圆形的，他很少见到这么规则形状的石头，于是好奇地大量起来。他把表面的泥土抹去，露出了一条一条弧形的纹理。
“是一个贝壳！”他大声喊道。妹妹也凑过来看，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是一个石头做的贝壳。”妹妹说道。
“应该是贝壳化石！”哥哥说。
“什么是贝壳化石？”妹妹问。
“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贝壳，埋在土里渐渐变成了石头一样东西。”哥哥说。
他们拿着这个贝壳化石去给爸爸妈妈看。
“可是贝壳不是在大海里才有吗？”妹妹问爸爸妈妈。“贝壳是怎么爬到这么高的山上的？”
“你可以和妹妹解释一下吗？”妈妈跟哥哥说。
“当然，非常乐意。”哥哥骄傲地说道。“我们脚下的这个地方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大海，或者是湖泊。但是我们脚下的大地并不是永远固定的，而是像漂浮在水上乐园上的密密麻麻并排在一起的脚踏船。”
妹妹点点头。
哥哥继续说：“起浪时，这只船会碰到那只船，它们互相排挤，有些比较扁而矮的船会俯冲到相邻的船下面，把它抬高。我们脚下的大陆也是类似的，有的大陆会冲到其它大陆脚下，顶起一座新的山脉。而那些贝壳化石也跟着一起跑到了山峰上。这下你明白了吧？”
“可这些化石有多少年了？”妹妹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至少有几百万年了。爸爸，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化石有多久了？”哥哥说道。
“石头会告诉我们。”爸爸说道，“虽然它不是用说话的方式。”
“那是用什么方式？”妹妹问。
“用它本身的成分”，爸爸说道。“你看到一个人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就知道他年纪不小了。可化石的年龄虽然不能一眼看出来，但是它包含的放射性元素会告诉我们。”
“怎么告诉呢？”哥哥问。
“化石形成时，它包含的某种元素在石头中占一定的比例。这种元素还有一种和它很相似的兄弟，叫做同位素。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元素会逐渐蜕变成它的兄弟同位素。拿到一块化石，我们可以测量一下发现的化石里这种元素和他的兄弟的比例，就知道有多少元素蜕变了。”爸爸说。
“那怎么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呢？”哥哥问。
“因为每种元素蜕变都是按照一个固定比例变化的，确切地说是按照某一种自然曲线变化的，所以我们只要对比一下，就知道它们花费了多长时间蜕变成现在的比例。”爸爸说道。
妹妹望着妈妈，问她听懂了没有。
妈妈拿出一盒自制的酸奶说，“也许这瓶酸奶可以帮助我解释。”
“这是前天我们做的酸奶。”妹妹认了出来。
“对，还记得我们怎么做的吧？一开始，鲜奶是没有酸味的，我们加入乳酸菌，这些小细菌在牛奶里不断繁殖，酸奶开始变酸。按照说明书的时间放置4个小时，一碗牛奶才能刚好变成酸奶，味道正好。”
“没错，时间长了短了都不行。”妹妹说道。
“反过来，如果我们没有钟表，不知道过了多久该怎么办呢？”
“那就在牛奶变酸的过程中，不停地品尝。”妹妹看起来对作酸奶很有心得。
“你说得很对。当我们感觉到酸度正好时，我们就知道过去了4个小时。这是因为乳酸生长繁殖的速度是固定的，就像化石里放射性元素衰变的速度是固定的一样。”妈妈说道。
“我明白了。”妹妹满意地说道。然后她接过酸奶，吃了起来。
“化石能一直保存下来，酸奶过期了就不好吃了。”哥哥说着，也从妈妈的包里找到了一瓶酸奶，也吃了起来。
“其实”，爸爸补充道，“除了化石里的同位素和酸奶里的乳酸菌，我们银行里活期存款的余额、一窝兔子繁殖的后代的数量、甚至手机里电容上的电荷，都是按照这种“自然”的指数变化。[1]”
吃完后，他们恢复了体力，继续向山顶攀登。
“化石是时间留给我们的痕迹。”爸爸说道。
“就像一本无声的书，讲述着过去发生的故事。”妈妈加了一句。
“那我们脚下的大地呢？”妹妹问道。
“那就是书架，承载这这些无声的书。”哥哥突然来了灵感。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书架，而是会升降的书架。”爸爸说道。
“是吗？还会升降？”哥哥问道。
“对。这个书架起起伏伏，把最近印刷出来的书浮现出来。而书架的底部，堆放的则是年代久远的书，要靠我们去挖掘。”爸爸指了指哥哥的铲子说道。
“挖掘？如果哥哥一直向下挖呢？”妹妹问道。
“你会挖到更久远的过去，发现更古老的书籍。脚下的大地越深，距离我们的地质年代越久远。”爸爸说道。
“我会发现更古老的贝壳？”哥哥问道。
“是的，也许是贝壳，也许是别的化石，甚至地球早期的、现在已经消失了的生命。”
“哦，为什么它们消失了呢？”妹妹问道。
“因为生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有的都在变化。我们能发现的，是它们曾经存在留下的遗迹。通过这些遗迹，我们也许能有一天拼出时间演变的历史。”爸爸说道。
他们继续朝山顶攀登，中午前，他们终于站在了山顶的大石头上。
注：
- 陈梅，《不可思议的自然对数》，人民邮电出版社， 2016
- 本连载是 《时间之问·少儿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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