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梦|十三、惩罚(下)
果然,他猛扑过来,将她按入水下。早知道他有此一招,她双手一缠,搂着他的脖子,将他一起拉入水中。她在下面,不好起身。于是搂着他,紧紧地抱着。谅他武功再好也不如她在水里待得久!
但这次,她算错了!他是习武之人,肺活量本就大于她。何况她刚刚一语道破了不呛水的秘诀,他自然是手到擒来。她抱着他的头,正好给了他反击的机会。他张嘴,隔着衣服,一把咬住她胸前还没开放的小花苞。
“啊……”她一张嘴,嘴里的空气全跑了,还喝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笑人是有报应的,她的报应来得特别快。
他一脸得意,圈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赤裸的胸膛前喘息。以他的功力,在水下憋再久都没问题,只是担心怀里的人儿。
没想到她这么敏感,自己不过轻轻一咬,她就受不了。他还没尝够呢!
“你!”她觉得自己眼里喷出的火可以把他烤焦,但是仰起的小脸红彤彤的,水未流尽,明眸里咳出了泪水。对于他而言,这是一张极具诱惑的脸。
水流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流到胸前。单薄的衣服,因湿透而紧贴在她胸前,使她的弧线一览无余。他注意到,因他的刺激,她胸前凸起了两颗小豆豆。趁她未留意,他一手环着她,一手绕到她胸前,轻轻一捏。
“嗯!”她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用双手环胸,隔开他的攻击。
“哈哈哈……”他满意大笑着,起身离开浴盆。
“啊,不要脸!”她还未缓过劲来,就差点看到他的……她连忙双手捂脸,转过身去。
一想到刚刚被他戏弄,还喝了一大口他的洗澡水,她现在直反胃。愤然放下双手,却不敢转身;张嘴想骂他,却发现自己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让她解气。
“吕清盈,你拿的是什么啊?”他皱眉,语带不悦。
她还没发火呢,他居然还不高兴了,什么人嘛!
一偏头,见他光着身子拨弄着她拿来的衣服,她不敢再转,定在那里,眼睛盯着墙壁,没好气地说道:“衣服啊!”这人,呛了一次水,脑子就进水了,连衣服都分不清了!
望着她撅嘴的侧脸,他无奈地朝门口道:“谁在外面?”
“少主,有何吩咐?”是灵犀的声音。
“去把衣服再分一次。另外,加些热水来。”他从门口将衣服递出。
“是。”灵犀接过衣服飞走了。
“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这小厮怎么当的!”他光着身子,大喇喇地又从门口晃到了屏风后面的浴桶边。
“谁爱当谁当,我不稀罕!”见他过来,她立刻把身子沉到水下,只露出脑袋漂着。
“啧啧,就你这样,将来怎么伺候相公啊?”他笑嘻嘻地趴在浴桶边,看着她。
他把原本属于她的相公送进其他女人的怀抱里,还好意思说!
“要不……”他伸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贴近她,“我还你一个相公?”
“啊?”这要怎么还啊?
他看着她那双疑惑的眼睛,笑道:“我勉为其难,做你相公好了!”
“你!”他居然还“勉为其难”!她一怒,将浴桶里的水泼向他,但被他轻巧地躲开了。
“哈哈哈……”房间里回荡着他放肆的笑声。
“少主。”没等她继续发作,灵犀的声音适时地在外面响起。
他走到门边,接过灵犀递进来的衣服,迅速换上。
“把衣服脱了。”他将手上另一套放进来时吩咐道。
“脱衣服干嘛?”她警觉地环胸,蹭到浴桶离他最远的角落。
“你洗澡是穿着衣服的啊?”看着她那副受惊小猫的表情,他就想笑。
“这……这水是你洗过的,我不要!”她惊叫着。
“北方不比南方水多,要省着点用。”他一副老先生的样子说起教。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撇撇嘴:“那你出去。”
他转身,到了屏风后面。想起那次在马车里换衣,他并没有不轨的举动,她也不再高度警惕,开始将黏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放在浴桶边。
“好了。”
他进来时,她背对他坐在浴桶里。这次倒是挺聪明,知道这样可以减少自己的春光乍泄。
“小厮。”趁在她身边拿衣服,他俯身在她耳边。
“干嘛?”她缩了缩脖子,不习惯他如此靠近自己。
“要主子帮你搓澡吗?”
“无赖!滚!”
他嬉笑着,拿着脏衣服走出了房门。不一会儿,提着两桶热水进了来。
“你又来干嘛?”想好好洗个澡都不得安宁。此时,她已将头上的包子解开,长发散入水里。
“帮你加点热水。”他手一提,将一桶热水,从离她最远的角落倒入。
“谢……谢谢。”对于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说这句话还真有难度!
“你呀,当个小厮还要主子伺候。想我当的那会儿,哪有这个待遇!”
“你也当过小厮?”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没当过小厮?”他喜欢逗她,看她清亮的双眸里散发着各种光芒。
“你不是少主么?”北风和灵犀是这么叫他的。那他应该和葛岳泉一样是世家子弟才对,怎么会跑去当小厮呢?
“少主就不能当小厮了?”他将两桶热水都倒入后,用手探了探水温,趴在浴桶边,继续逗她。
听他这么说,她低头思忖了一阵。这么说来,他是身负血海深仇了?若是他父母健在,又怎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给其他人当小厮呢?
“那……”她浮在水面的脑袋,缓缓漂想他,“你找到杀父仇人了?”
“别胡说!”他嗔了她一句,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正色道:“我父母健在呢,哪来的杀父仇人?”
他这才注意到,她原本遮住大半张脸的刘海中分至两边,因湿润黏在她的脸颊上,更突显了这张精致小脸的灵气。
她撅嘴,捂着被他敲疼了的额头,委屈地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当小厮啊?”总不可能是赚钱养家吧?
“好玩。”他又是一副欠扁的嘴脸。
她记得,他以前也说过这句话。
“难道你是给岳泉当小厮?”
他突然收敛了笑意,眼神一冷,猛地一拍她的头:“洗你的澡!”
摸着被他拍的脑袋,看他“颓然”离开的背影,她知道,她猜中了。这个男人啊,只许他猜中别人的心思,却不许别人猜中他的心思,一中他就像这样不高兴。其实,给葛岳泉当小厮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葛岳泉成熟稳重,待人宽厚有礼,有很多值得这个毛头小子学习的。可惜,他一样优点都没有学会,还不知从哪儿学回这些坏习惯。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偶尔的小贴心,例如刚刚替她加了两桶热水,还是值得称赞的。
她把头靠着木桶,享受着蒸腾的热气带来的舒适。不知是不是他太闹腾了,让她没时间去想葛岳泉。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又因为被他折磨地够呛,很快就入睡,连梦都没怎么做过。现在想起他,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是怎么了?她自认为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为何这么快就淡忘了对他的感觉?其实,她与葛岳泉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三个月。但这三个月里,她的世界,除了她娘和露玉,就剩他了。他对她好,让她倾心,所以她才没有逃避,愿意接受这场父母之命的婚约。如果不是秦辉然来讲她掳走,或许她已经是一个以自己男人为世界的小女人了。可惜,现在躺在他怀里的女人是露玉。
回想起那夜他们间的纠缠,她的确责怪过露玉。但得知她和自己一样是受人胁迫之后,就已经原谅她了。只是,露玉和葛岳泉从未见过,为何她看他的眼中充满爱意?有这样的果,全是她种下的因——每次回去,她必将自己与葛岳泉的点滴于她娘和露玉分享。或许就是这样,她一点点地将葛岳泉种进了露玉的心里而不自知。她不怪她,真的不怪!
她慢慢滑入水里,想将自己的身子洗干净,包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