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至清之小波

      暑假陪儿子踢球，有个帅小伙走了过来。

      大哥脚法不错，我们想踢一场，少一人，你能加入吗？

        我自然同意。那个帅小伙就是小波。各自留了号码，后来又约着踢了几场，双方混得熟了，年纪相差十几岁，却相谈甚欢。

        小波做义工，我陪他去过几次。大多是去敬老院，去粤北山区。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帮老人洗衣做饭，哂被清床，倒屎倒尿，双手利索，熟门熟路。还能拉上几段二胡，院子围了一帮老人，晒着太阳，听得如痴如醉。

        我十几岁开始便常来，我照顾爷爷两年，爷爷去世后，我便年年来几次。说这话时，手上的活不停下，眼里泛点泪花，我想他是想他爷爷了。

      这种九五后，很少见了。而且，小波应该是富家子，每次出来，开的都是好车。不过人很懂礼节，身上找不到一点纨绔子弟的影子。

      小波很阳光，偶尔也见他脸上略显忧伤。我忍不住问他，有何不快？他便说，牧哥，带我去玩，可好？

      我说，我的朋友都是你叔伯级的，你来不？

      可以，我就喜欢跟你们这个年龄段的玩，有深度，而且，跟牧哥一起的，也差不了。

    于是带他加入了车友会，碰上合适的机会，便带他去越野。

    小波人很勤快，又体贴人。车友会佚男是医生，我是厨师，小波就是跟班，常在我和佚男之间跑，帮这帮那。车友会的朋友们都说我为车友会立了一大功，找来两个优质服务生，加上我这个大厨，齐活。

    小波不喝酒，却会陪我们去酒吧，只会去安静的那种。其实我们也只会去安静的酒吧，有萨克斯，没有DJ的那种。大家喝点小酒，吃点瓜果，玩点游戏，或者就是静静地听会音乐。有些酒吧，有书画廊，可以自己上去体验，我们或画两笔，或赋诗词。小波就画漫画，画现场人物，很有意思。他一般都一口气画几张，酒吧里的小姑娘，抢着要。他也给，就是不肯签名，小姑娘要他电话，他也婉拒。

      小波跟我们一起的时间不多，一年多一点。今年八月，去英国了。

        临走，约大家一起，像个孩子，哭成泪人。他本来就是个孩子，我们是都去抚摸他的头，无法言语。除了拥抱，佚男还深吻了小波，小波也不拒。说这样的初吻，意义非凡，他会永远记住。

      一个月后，小波发来短信:牧哥，过几年我回来，你还带我玩。

        英国，其实也不远，心若在，没有空间距离。异国他乡，愿小波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