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 打捞记忆

20220527

昨天彻底忘了写简书，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地躺在床上熄了灯后，却又开始辗转反侧到十二点多才昏昏睡去。早上六点多起来，阳光从窗户东侧斜照过来，照在窗前的阔叶风铃花上面，让它们宛若凌波的紫衣仙子。

给妈妈发微信，请她描述一下父亲的样子，于是，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忆。当然，不止是父亲的样子，更多地是那段生活的一些记忆：

你爹中等个子，没有你哥哥们高，和我差不多，170多一点。长脸，脸型像你叔叔，但额头很平，中间有点凹陷，他走路姿势不怎么好看，眉毛长得好，没有留过长头发，一直是短短的，大概不到一公分长，头发很黑，没有一根白头发，经常蒙个白毛巾，夏天戴草帽，有时候晚上也戴着。你二哥长得最像你爹，特别是鼻子和嘴，但眼睛不像你二哥的那么圆，是长的，眼睫毛挺长。他笑的时候有一颗虎牙（右侧，二哥遗传了父亲的虎牙），耳朵边上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拴马桩”。他一直穿的都是老百姓的衣服，都是我给他做的，都是自己盘的疙瘩扣。他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初三生日，去世的日子也就在生日那几天。（后来和二哥求证，二哥说父亲的忌日是八月初四，也就是父亲在刚满四十周岁的第二天离世。）

你爹如果在世，今年也87虚岁了。1976年正月十五得的病，秋天人就没了。

妈妈还说，父亲去世后，是生产队给出的棺材，很薄。但我记得送殡时是一个牛车，我也坐在牛车上。妈妈说，哥哥们当时还不知道哭，可我却一直哭得伤心。

熟悉父亲的人，在世的也不多了。大姑家的大表哥年龄比我们大很多，对父亲的印象比较深刻。那天二哥给我打电话说给父亲画像的时候，正好在大表哥家喝酒，大表哥说，如果二哥十来天不刮胡子，会和父亲非常神似。我十几岁时，三舅曾经说过，我的眼神像父亲。大哥也发来几张他自拍的照片。这样的机会，正好可以仔细地端详一下两位哥哥，似乎好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们了。本来还想再给五舅打电话，请他谈谈父亲的样子，后来还是放弃了。

如果二姑脑子清醒，真可以好好地采访一下她，可惜姑姑成为植物人的状态已经有三年多了，在她清醒的最后半年，她的哥哥、我的父亲，是她一直挂在嘴边的人。在我曾记得，在姑姑的心目中，我的父亲是那样的完美和高大，能干而宽容，简直是她的所有的依靠和寄托。二姑的一生中，这样夸赞过的，也只有我的父亲。

我觉得信息基本搜集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