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夜晚，在乡里坐得久了，以致母亲催我还城。我出屋子时，没有顾得上看四郊阗寂的天空里的月亮。

我到城里，在一处加油站加油。我乘女服务员加油的间隙，望了望没有被加油站的白色的棚顶遮蔽的明月。但地面的、形成圆环状的灯火的光晕，比天上的明月更要硕大且刺目了。

我到家，丽子同花也正好还来。花在我家宿了几夜，今晚她在城里租了房，就出去住了。我和丽子帮花搬运随身物品。到我们把事做完，我兀自立在苑里。我仰望在天半、鸽子笼似的楼层外的明月。明月下面，是苑里一排疏疏的竹叶。

今夜才十三，月亮几乎已经盈满。我知道，天涯同是这轮明月。只是，在不同的地方望明月，心绪也究竟会不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