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对话

晚上和孩子一起乘地铁，走到地铁口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知名的纪念馆，孩子笑呵呵地对我说，“老妈，走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我去年暑假在这里卖矿泉水的经历。我想，也许这种经历很多同学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你也没有这种经历吧？”

我说，“是的，不过，我虽然没有这种经历，但是我有的经历可能你也没有，很多同学也没有。”他好奇地问是什么。

我说，“我在初二以前，上过大约7所不同的学校。我在不同的城市读书，横跨江苏省、山西省、湖北省。”

他一脸茫然地问为什么，我说，“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爸爸工作太忙再加上工作会调动，没有时间照顾我，于是就把我东家托付、西家托付。就这样，我一会儿到这儿读书，一会儿到那读书。这种日子是不是过得有些颠沛流离？外公甚至把我送到很远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拐了几个弯的远方亲戚家上学，那种感觉好糟糕，我哭着不肯待在那里（那一年我8岁左右），幸亏那的女主人也不愿意收留我，我就又转学了……我很不喜欢这种转来转去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

他问：“那为什么外公不把你送到你的爷爷奶奶家或者你的叔叔家？”

我答，“因为爷爷奶奶在农村，而我是在城市读书和长大。而且爷爷奶奶还要照顾别的孙子们，他们没有时间陪我。再说了，叔叔愿意接纳我，婶婶未必愿意！（姑妈倒是接纳我，她家是在农村，所以我在农村也上了一段时间学，但是户口在城市，没办法，后来又转学。所以，姑妈这个词在我眼中就是一种美好的存在）”

他天真地问，“那你可以住在你的爷爷奶奶家，再每一天到城市里去读书，不行吗？”

我说，“不行啊，路途太远，当我转回老家读书的时候，离爷爷奶奶家也要好几十公里的路，那个时候没有电动车，也不方便乘汽车，骑自行车来回路上都要花挺长时间，不现实！”

他说，“那你没有非常要好的同学了？总是要转学？”

我说，“还好吧，小时候的好朋友也有，但是交往没有那么深，没能像你这样，在一个地方同学好几年的。我的性格后来变得越来越内向，我适应不了这样地辗转求学，但生活就是这样，只能接受。其实，很多人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所谓光鲜亮丽或许只是表面。”

他听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