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10

今天十月十日，周日。衿子学校里不放假，她仍旧上学。

“到明年每个月只休息一天。”昨夜，我去学校接衿子，在回来的路上，衿子在车里这样对我说。大约衿子感觉到我对于她周日上学有所疑惑，她作这样的解释。

“习以为常吗？”衿子大约要表达这个意思，我想。

到今天，一大早，我起来唤醒衿子。

“今天下雨的。”衿子迷糊却甜美的声音从紧闭着的卧室里传出来。

我领会她的意思：今天周日，我休假，如果天晴，她就自己骑车去上学。她昨夜里并且向我说过。那么现在，衿子似乎已预知今天下雨，自然是要我送了。只是，我是不管下不下雨，总是预备着送她的。

“但今天可以晚点去。”衿子又补充说。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凡是周日，总比平时推迟一些时间。

我于是自己随意地走去南面的阳台。天气很好。太阳还在东方兀立起的楼层间，刚刚升出地平线。太阳像破壳后落在碗里的完整的鸡蛋，呈现出眩目的金黄和乳白来。但与鸡蛋不同的，是太阳的乳白在内里形成饱满的圆来，而圆环状的金黄反在外面，像是某种镀金（或者本身是金质）的保护层。

“好美的太阳啊！”我禁不住在心里说。

但我送衿子到学校，在七点十八分，奇怪的，我在校门口竟然没有见到其它车子和学生。

“是不是迟到了？或者早来了？”我将车开到校门口，停了下来，对后座上的衿子说。我心里琢磨：总是迟到了吧；早来了，只是我慰藉衿子的话。

“唔！是有点奇怪。但今天是可以晚点来的。”衿子也感到有些错愕。

但衿子马上利索地出了车子，跑去了校园。衿子头上的马尾辫随着她轻巧的步伐，左右摇摆着；马尾辫上银色的发夹，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