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永恒之躯 （17）黑气
单东跌跌撞撞地爬起，冲到门外，骑上摩托车就急急忙忙发动，随着轰鸣声响起，单东就消失在了门外。
没有人阻拦，那阿婆只是盯着李启阳，另两个人也只是顾着吃“面”而已。
耳边又响起阿婆和蔼的声音：“小伙子，要吃牛肉面吗？很好吃的……”
李启阳看了看阿婆，她的脸上还是那一幅笑眯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右手一挥，将阿婆的头猛地砸向木制的桌子。这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桌子直接破了一个大洞，碎木横飞，阿婆的整个头都嵌入了桌子里，身体摇摇晃晃地在外面，却是再也不动了。
李启阳好整以暇地重新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两个食客身上。这两个人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没兴趣出手救人。
但他很好奇，这两个和单东一样浑身冒着黑气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小伙子，要不要来一碗红烧牛肉面啊，很好吃的……”
李启阳回过神来，看着脑袋陷在桌子里的阿婆，毫不在意地再补上了一拳。
“呯！”阿婆的头被李启阳又一拳砸中，一路将桌子破开，没入了地面，整张桌子顿时变得四分五裂。
阿婆的头已经变形了，与拳头接触的地方凹下去一个小坑。
也不知道这头是什么做的，李启阳想着。
另外两个人越吃越兴奋，越吃越快，像蛔虫一样的头发连嚼都不嚼就咽下去。
他们吃得红光满面，身上的黑气也越冒越快。
其中一个当先喝掉最后一口黑汤，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便起身向外走去。
‘就这样吗？’李启阳略带疑惑。
但就在那人走出门口的一刹那，他身上的黑气猛得向后一拔，一个与那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透明人影就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被扯了出来。
而在透明人影被扯出来后，那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向前走着，甚至嘴里还在嘀咕着，大概是说红烧牛肉面还是这么好吃之类的。
但李启阳却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脑海中回想着那人最后走出去的样子……
有点像89路公交车上，戴耳机听音乐的白衣女子那样的感觉。
对，不真实。
明明一切都像正常人，但却有一股虚无的不真实缭绕着。
怎么说呢，即使能像常人一样作出各种反应，但李启阳看来就像是一个惟妙惟肖的机器人。
会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吗？
透明人影则一路被黑气拖着向里去，它挣扎着，发出无声的喊叫，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看着面前飘过的透明人影，李启阳伸出手一捞，却什么也没碰到。无论是黑气也好，透明人影好罢，都直接穿过了他的手掌，向里面飘去。
原本最里面是一扇通向厨房的门，但却连同整面墙，不知何时化作了一张血盆大口，森森的獠牙往外耸出。
黑气拖着人影一路直飞到那张巨口中。
那巨口微微一合，透明人影被锋利的獠牙切割成了碎片，渐渐地整张嘴又恢复成了墙面和厨房门。
李启阳看着这面墙，若有所思。
而此时，另一个人也吃完了，身上的黑气变得更加浓密。当他出门时，李启阳本以为他也会像之前那个人一样被拖走一个透明的人影，但却出乎意料的什么也没发生。
那个人就这样走了出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下。
是那张血盆大口吃饱了？还是说……因为黑气的浓度不够？
联想到吃面时，黑气不断变浓的过程，李启阳更倾向于这个推断。这样，吃过面的人要过来吃上多次，让黑气浓郁到一定程度，才会被拉走透明人影。
看他们吃面的样子，和着魔了似的，必然会再来吃面。
就好像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让猎物一步一步掉入其中，然后再将其吞掉。
唯一有些疑问就是，透明的人影究竟是什么？是灵魂吗？
“小伙子，要不要来一碗牛肉面呀，可好吃了……”半张脸都瘪下去的阿婆不知什么时候从地面挣脱了出来，仍是那一副和蔼的表情对着这边笑。
李启阳看了看阿婆，点点头：“看你这么卖力，就来一份吧，打包带走。”
“这牛肉面，得趁热吃味道才最好，冷了可就不好吃了。”阿婆劝道。
“没事，我就爱吃冷的。”李启阳并没有打算真的吃，只是想带走看看这个“面”到底是什么。
虽然在这里，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但总有万一，他也不想久待。
阿婆又劝了几次，见李启阳还是坚持，便也去了厨房。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显得很冷清。
李启阳撑着下巴，静静地等待着。大厅里有些水汽，也不知是不是在煮“面”时，从里面冒出来的。
？？
他豁然站了起来，身上汗毛倒立。
冥冥中传来的危机感在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有什么过来了……
厨房门的帘子被人撩开，阿婆笑吟吟地端着打包好的“面”走出，向着李启阳靠近。
阿婆的脸已经不再凹下去，已恢复了一开始见到的模样，满头的白发和如年轮般的皱纹。
李启阳瞬间严肃，对着阿婆微微戒备。
这绝对不是刚才那个阿婆！
在他的视角里，现在的这个阿婆散发着滔天的黑气，几乎将整个小店覆盖地满满当当。
“小伙子，你的面好了。这一碗就不收你钱了，放心吃。”阿婆笑着将面递过来。
李启阳顿了一下，伸出手接过这碗“面”。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了啊……”阿婆叹道。
“如果你是做真的生意，我想还是很容易的。”李启阳淡淡地说。
阿婆摇摇头：“怎么不是真的生意？他们吃我的面，总要付帐的。”
李启阳看着阿婆，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大门。
但当一只脚踏出门框时，李启阳却突然笑了起来：“差点被你骗了。”
再一次转过身来时，李启阳的一只眼睛已变得漆黑如墨，一如渊附体时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