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ak Memory...maybe next time

2017-01-01  本文已影响17人  LynetteL

献给s,献给2016和未来

最近读到加缪在反抗者一书里写下的这样的句子,「在光亮中,世界是我们最初和最后的爱。」想发给友人吐槽加缪不掩本质的小清新的时候,一个手误把g打成了h,便成了「在荒凉中」。

如果世界只剩一片荒凉,加缪还会爱她么?

朋友s去世后,我就经常梦到她穿着无袖白色A字裙,趴在外滩某号栏杆上背对着我的画面。外面的光线大概很好,因为露出来的手臂曲线边缘泛着光晕。包身的连衣裙在腰那边一下子收进去,往下又慢慢鼓起来,活泼又好看。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身材优势,又爱美又会穿。也会一直美下去。

知道消息的那天是周六早上的九点半左右,我坐在餐桌前喝一碗已经连续喝一周当早饭的豆腐花,一手舀着豆花,另一手握着手机,喝着喝着就忍不住开始哭。

说什么会再见的,这下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骗子。不守信用。

爱因斯坦在挚友贝索去世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给他的家人,「他从这个奇怪的世界先我一步离开了。这没什么。像我们这样相信物理的人都知道,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分别不过是持久而顽固的幻觉。」

一个关于时间的隐喻这么说道;想像黑胶唱片录下的声音,时间不过也是信息的一种表达。所有的过去都已经被播放,而所有的未来仍在指针将要走过的地方。这一切不过都平行存在于一张唱片上。

好吧,即使是幻觉,这也实在太痛了。像是一口气喝下热汤,先是剧痛灼烧食道,马上又移动到胃部,惴惴不平,最后终于平息,涌上安慰的暖意。但烫到的地方还是会痛的,食道火辣辣的疼,而且伤在内脏,擦不了烫伤药。

如果是你,大概会瞪大眼睛沉默半晌,最后嘟囔出一句,好的吧。

会好起来么。好的吧。大概会好起来的吧。

我家爱豆的妈妈这么教导过他,有压力就存钱。我爱豆深以为然。

要是余生都必须不停推动身前的大石头,那么确实做成什么大概才足以抵抗这漫长无望而无用的一生。存钱或者买醉。采用尼采那样的指标,「活得既像狂喜迷醉又像中毒昏迷,因为人同时自规和过度,才正常。」甚至学一下纪德那种无所畏惧的心态,「干脆踩上去。」

想想就很刺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入睡前关灯闭眼的时候,世界会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喜悦兴奋愤懑疑虑都从眼睑下面溜走。并不是经常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但偶尔的偶尔,我会感知到沉入梦境的那一瞬间,就像是不小心踢掉了电脑电源;CRT显示器慢慢模糊,画面退避中央变成一条白色的细线,那种属于显像管的纯然的黑也逐渐消失,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死亡大概就是这样,其他来不及容我细想。模模糊糊翻个身缩进被子,我最后还是睡着了。

他确信一切人事皆有人的根源,就像渴望光明并知道黑夜无尽头的盲人永远在前进。岩石照旧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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