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北大妈妈的成长之旅(11)
第二章
(三)地下党“拐脚昌”
在我开始在简书写作之前,我业余生活以阅读为主,当然以阅读为主的阅读生活开始的也不是很久。然后我在稿纸上一天写100个字以上,写的就是《妈妈的成长之旅》的部分草稿。
当我准备把《妈妈的成长之旅》拿来在简书上发表时,稿纸上写的几乎没有用。我自己把稿纸拿来读都读不下去,在写过去的事时,又讲到现在。讲这件事时,又扯到另一件事。总之时空交错,逻辑混乱。而我又看不到自己写作能力有提高的可能。
“拐脚昌”的故事原是我写在浮桥头这一节里的部分内容,后来我觉得和主题关联不大,就把它剔除出去了。又觉得“拐脚昌”是张基历史里的一部分内容,应该写在《一切不关风水》里,但是在搜肠刮肚地写《一切不关风水》时,怎么也没有想起“拐脚昌”,现在又不知把“拐脚昌”放在哪里合适。
过完春节后,我准备重新开始更文时,对这“拐脚昌”这节的心情,就像张爱玲散文里的姑姑对着她的披霞,三国曹操对着他的鸡肋。
大概是因为写到浮桥头这一段写到文革了,而我整好是在文革开始时出生。人生的那个阶段应该是受故事熏陶的阶段。“拐脚昌”就是在我十岁以内,小学校长大定请来给我们讲革命故事的人。
我们有一次是在学校戏台底下坐着听“拐脚昌”听故事,有一次是到“拐脚昌”家的客厅听他讲述。“拐脚昌”给我们讲的是他被国民党被捕以后怎样经受各种酷刑舍命保护地下党的故事。
凡是我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国民党反动派对地下党施的各种酷刑“拐脚昌”全都承受过,额外他还加上一双脚被拗成那样程度的残疾。
“拐脚昌”的双脚残得有点奇特,脚背朝地面,脚心朝天,脚指朝后,双腿细的像两根木棍。小时候我在大树下玩的时候,每次看到“拐脚昌”从路上经过,我都要呆呆地看一会“拐脚昌”走路,心里总想:“拐脚昌的脚被拗成那样时,一定很痛吧?”
我在稿纸上写到“拐脚昌”这一段时,心里有点怀疑“拐脚昌”残疾成因。我在想“拐脚昌”的脚被国民党拗成那样,是不是被我记忆加工出来的。我想当年“拐脚昌”或许只跟我们讲述他受各种酷刑的情节。
在去年6月份,我回老家参加侄儿的婚礼时,在酒桌特意跟村里人聊起了“拐脚昌”,毕竟张基革命者的故事在全张基成年人的世界里是耳濡能详的。而他们跟我说“拐脚昌”事迹是假的。其实真正有功劳的另有其人。
“哪里可能脚筋被那样挑掉。”坐在我身边的奖说。
我没有继续往下了解,因为我并不是真的想还原“拐脚昌”事迹的真相,我只是想验证下自己的记忆。我主要是想写记忆所带来的体验。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小的时候,没有人跟我说起“拐脚昌”的事迹里有很多添油加醋的成分。大概是因为“拐脚昌”确实被捕过,解放后他也可以因为保护地下党造成的残疾从政府那获得一些补助。全村的人也会跟他一起守护真相。当然这也只是我想法,具体原因是什么也无从知道。
不过现在通过百度可以了解当年“拐脚昌”事迹的大概真相。我把它复制下来加以区分。
(郑氏三兄弟,是石龙乡张基村老岭自然村人。老大郑作乾出生于1900年,老二郑作顺出生于1904年,老三郑作仕出生于1907年,他们祖辈世代为农,出身贫苦。
张基村,三面环山,树木葱郁,涓涓的溪水从村边流过。老岭坐落在张基的尽头,十几户人家居住在山坡之上,山后有一条通往平阳的古岭,因而得名。翻岭而过,便是平阳的岭门。山峰重叠,一条小径蜿蜒而上,山下景物和过往行人尽收眼底,是游击作战的理想地方,如有敌人来剿,进可居高临下,打击敌人;退可凭借连绵山坳,回旋到平阳境内。
早在1936年,我党就在这里进行秘密的革命游击活动。这里的群众深受党的教育,与游击队有鱼水之情,对对过往的革命同志胜过亲人。郑氏三兄弟更是不辞辛劳地为游击队站岗放哨、买米买柴、送信、探情报,为伤病员买药,热情的安排食宿,同志们都亲昵地叫他们是“不脱产的游击队员。”
1948年2月28日,郑海啸率领平阳县委机关和武工队驻扎在老岭,一个入伍不久的陈阿困外出赌博,被老海发觉,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对此,陈阿困怀恨在心,当晚偷偷地向平阳警备队告密。
次日凌晨,在叛徒陈阿困的带领下,平阳县警备队和浙保二团二百余名敌兵,手持火把,兵分两路,悄悄地包围了张基村,妄图一举歼灭平阳县委机关和游击队。站在老岭背上放哨的横南同志发现敌情,眼看情况万分危急,他立即鸣枪报警,使老海当即指挥部队与机关迅速翻过岭背向平阳方向撤离,避免一场重大的牺牲。但是,由于同志们匆匆撤离,留下的稻草、油印纸屑、鸡蛋壳及零星生活用品来不及收拾。郑作乾三兄弟为了消除痕迹,让同志们安全撤离,不使敌人发现平阳县委驻地蛛丝马迹,在敌人即将进村的危急情况下,迅速镇定打扫场地,收拾同志们遗留的杂物。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疯狂的敌人,一窝蜂似的进了村,挨家挨户搜查,弄得鸡飞狗吠,妇哭海啼,老岭村遭到敌人空前的洗劫。郑氏三兄弟当场被警备队抓住,一个敌兵气势汹汹地揪住郑作顺的衣襟,大吼:“共产党哪里去了,快说,不说就枪毙了你!”面对凶神恶煞的敌人,他冷冷地回答:“这里没有共产党!”这一下,把敌人气得暴跳如雷:“你娘的,不老实,明明住在你家里,给我狠狠的打!”敌兵蜂拥而上,拳打脚踢,把他打倒在地,一 颗门牙被打掉,鲜血直流,郑作顺用手擦了一下嘴里流出来的鲜血,坚定地说:“我们山里人,怎么知道共产党的下落!”敌人无可奈何,搜遍了郑氏三兄弟家的每一个角落,捣毁了家具,并抢去他们衣物和鸡鸭。
“把他们捆起来,带走!”敌人军官一声令下,郑作乾、郑作顺、郑作仕三兄弟被捆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弹,枪托雨点般地打在他们身上。同时被捕的还有林圣尧兄弟和徐玉昌等7人。后来,林圣尧兄弟在其乡政府当差使的姐夫潘仕足保释放了;徐玉昌因为是拐脚残疾人,当夜也被放回了。惟独郑氏三兄弟和林圣举(烈士)体强力壮,被捕时又发现他们家里有成堆稻草和鸡蛋壳,是共产党无疑,被押到平阳县凤卧乡政府关了几天,刑审逼供,受尽了严刑拷打,敌人的残酷刑罚,没有使他们屈服,丝毫没有吐露平阳县委机关和游击队的去向和驻地,还怒斥敌人惨无人道,杀害无辜,坑害百姓,铮铮铁骨,大义凛然,表现了革命者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敌人怒不可遏,决定杀害他们,1949年2月24日,将遍体鳞伤的郑氏三兄弟枪杀在凤卧乡水口溪滩,鲜血染红了山岗。虽然他们牺牲已久,但是他们为了保卫平阳县委机关和游击队的献身精神,永远在瑞平山区的人民中流传着。)
文中的徐玉昌大概就是“拐脚昌”了,我不知道我们的校长让我们听“拐脚昌”自己虚构了那么多内容的故事,有什么意义。如果让我从小就知道“拐脚昌”撒谎了,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感想。
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拐脚昌”,如果我在百度里查的徐玉昌就是他的话,那么他被抓当晚因为残疾被当晚释放。那么不光他的残疾是受酷刑所致是假的,连受其他的酷刑也是假的。那么请“拐脚昌”用他虚构了很大的功劳的故事,来给我们这些正在受教育的孩子做启迪教育,在我看来它反而伤害了教育教育最基本的要求之一“诚实教育”。
文中的郑海啸就是我小时候村里的大人经常提到的“老海”,我查他的生平时,知道他类似于我们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传奇的共产党,他写有一本《郑海啸回忆录》。
我知道老海这些共产党过去经常躲避的山洞就在我家左前方的半山腰凹槽之间。我小时候刳柴经过附近,虽然好奇,却从不敢走过去看,小时候对黑黑的洞口非常害怕。比我年龄大很多的年轻人有人进去过这个山洞,小的时候问他们那个山洞大不大,他们说不大,里面容下一张床,一张吃饭桌。我记得他们说里面有张石头桌子。
再往下写,我要写到再次获得学校教育的机会。然后有半生的时间,我总在想我在受教育过程中欠缺了什么,但我又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始终不知道校长让我们听“拐脚昌”讲他被捕的经历用意何在。其实我们那时读小学还没有开始学写作文,连造个句都不知道怎么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