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渡(36)喇嘛
二月十三,这天是上学日子,晚上有晚自习,梅树空早早赶到外租房。
韦伟在房间收拾床铺,郝高一早就到了,现在人还在网吧。
明日就是情人节,梅树空越来越觉得奇怪,梦里为什么总是遇见两个少女?很多晚上,他总是一个人站在阳台看着夜空,不知道心里究竟念叨着什么?
整个下学期,梅树空都是在混日子,白天上课看小说,晚自习下了就去网吧,学习一塌糊涂。想着高考还一年,也没觉得有多大压力。
期末考试后学校宣布放假,时间只有半月。马上进入高三,必须补习。
梅树空回到家才知道暑假祝大、祝二不回家,一时间只觉得好生寂寞,每天除了看电视不知道做什么?
七月十五要去学校补习,梅树空用座机给郝高打了一个电话。
“补个毛,你神经病啊……”郝高说道。
“是不是真的不用去啊?”梅树空问道。
“你放心吧,老子不会骗你。”郝高说道。
过了一个星期,韦伟打电话到了梅树空家里。
“梅树空,你怎么还没来补习?”韦伟问道。
“郝高说可以不用去,我打电话问了他。”梅树空说道
“狗日的郝高,骗老子说去补习。”韦伟顿时气道。
“补习爽不爽啊?”梅树空笑道。
“老子……”韦伟骂道,“老子想撒泡尿到郝高床上。”
八月十四到八月十六是补习模拟考试时间,梅树空在家实在无聊,跑到了外租房陪韦伟几天。
九月的城北高级中学,高三学生正式开学。
梅树空、韦伟、郝高三人碰头一起吃饭,韦伟破口大骂:“郝高,你个王八蛋,骗老子补习,害死老子了。”
“我叫郝高,难道我很高吗?”郝高笑道。
“你高个屁。”韦伟说道。
“你叫韦伟,难道你很痿吗?”郝高又说道。
“好像有一点。”梅树空在旁边起哄。
“梅树空……”韦伟气道,“罚酒。”
转眼进入十月份,天气还是酷热。
梅树空和郝高坐在四组最后一排,下午头两节是语文课,铃声一响,郝高一声不响趴在课桌上。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他谁都不怕。
梅树空看着黑板,说道:“高三的日子好难熬啊,还要一年才毕业。”
“你考得上再说吧。”郝高说道。
“考不上会怎么样?”梅树空问道。
“考不上把你捉牢里。”郝高说道。
“判几年?”梅树空问道。
“判个两三年样子吧。”郝高说道。
坐在前排的猥琐刘听了哈哈大笑,接着放了一个巨响的屁。
全班同时看向四组后排,梅树空心里暗骂:“老子都被你连累了。”
第一次质检考试很快就到了,梅树空看着模拟试卷,脑中一片空白。质检后有两天假期,都是在网吧混过。
质检后是元旦,由于到了高三,班主任说为了学习不再举行晚会。
梅树空也懒得回家,跟着郝高、韦伟去商业街买鞋子。
“老子要买双阿迪。”韦伟说道。
“还阿迪,好有钱哦。”郝高说道。
“你们一人借我点。”韦伟说道。
“是借很多吧。”梅树空说道,“买双解放鞋算了。”
“我晕,那还不给别人笑死。”韦伟说道。
“你们都别说了。”郝高说道,“我们三个去买双杂牌子,我负责还价卖惨,你们两个配合点啊。”
三人转到商业街里头,只见一个喇嘛走在大街上,碰到男学生就上去搭讪看手心。韦伟甚是好笑,说道:“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你小点声。”郝高说道,“挨揍老子不管你啦。”
那喇嘛看见梅树空三人,连忙跑了上来。韦伟心里有些发慌,说道:“干嘛?”
“可以给我看下手心吗?”喇嘛说道。
“不会要钱吧?”郝高急道。
“不要钱,你们放心吧。”喇嘛说道。
“那看就看吧。”郝高伸出了右手。
喇嘛见了摇摇头,说道:“你们两呢?”
梅树空感觉新奇,同时伸出了双手,韦伟也伸出了右手。喇嘛忽然放声大笑,抓着梅树空手心不放。
梅树空有些尴尬,抽回手心说道:“大师,我们还有事啊。”
“我说是个神经病吧……”韦伟小声说道。
“你他么刚才说的是同性恋。”郝高接道。
三天假期很快结束,元旦过后天气陡变,第二天下起了大雪。
这场雪比以往都早,叫人又意外又惊奇。
雪一直下到四号停下,梅树空看着漫天的飞雪,心里两个少女模样越发清晰,她们到底是谁?
元月十三号又下起了大雪,学校一片欢雀。雪一连下了一星期,依然没停止迹象。
凌晨2点网吧,梅树空跟郝高、韦伟打声招呼,自己先回去了。
走在熟悉小路,又是昏黄灯光,他忽然回头喊道:“出来吧。”
“师兄。”一个喇嘛呵呵一笑,跳了出来。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梅树空问道。
“我说了你是我师兄,我看了你手心,绝对没错。”喇嘛说道。
“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家睡觉了。”梅树空不耐烦说道。
寒假马上来临,高三上半年也要结束。
班主任反复说明假期的重要性,要班上同学利用好这段时间抓紧复习,以便应付来年第二次质检考试。
新年里,梅树空大年初一给爷爷、奶奶拜年,初二给娘家亲戚拜年。亲戚们都知道他马上高考,一个个别提多关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考上大学希望不大,已经想着不上大学了去哪学门手艺。
十三天假期很快结束,二十五号照常上学。
时值初春,上学这天天气晴朗,气候宜人。
郝高、韦伟一早就到了网吧,梅树空收拾完床铺,也赶往网吧。半路上,喇嘛又出现了。
“我说你也是的,过年没回家吗?”梅树空说道。
“师兄,我一直在等你。”喇嘛说道。
“我说你认错人,我压根就不认识你。”梅树空说道。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我师兄就行了。”喇嘛说道。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梅树空说道,“我们找家餐馆聊聊吧。”
二人到了路边一家饭馆,叫了几碗小菜。
“怎么称呼你?”梅树空问道。
“我叫吾胖,师父给我取的法号。”喇嘛说道。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师兄?”梅树空问道。
“你胸口可有北斗七星痣?”吾胖小声说道。
“七星痣?”梅树空心里一惊,“你偷看我洗澡了?”
“师兄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吾胖哈哈大笑。
“不可能啊。”梅树空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手心就知道了。”吾胖说道,“师父说你手心应着北斗七星,我一看就知道了。”
“不是……”梅树空越来越糊涂,“你师父是谁啊?”
“师父是西藏十机门的传人,他叫我出来找你。”吾胖说道。
“十机门?”梅树空喃喃说道,“怎么这个名字好熟悉。”
吾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说道:“师兄,吃下去,什么都记得了。”
“你疯了。”梅树空吓了一跳,“吃坏肚子怎么搞?”
“这是师父的符,可以让你恢复记忆。”吾胖说道。
“我记性好得很,你有毛病吧?”梅树空急道。
“师父的话不会错,师兄你听话,吃下去啊。”吾胖说道。
“不吃、不吃。”梅树空说道,“我请你吃饭,还听你胡说八道,可够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