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共读 | 摆渡人（05）

——她注视着他，如痴如醉地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尽力想把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

绝望与无助笼罩了她的思绪，天色似乎马上就要暗下来。

刺骨的寒风袭来，吹乱了她的一头长发，又来拉扯她的外套。

——她的喉咙里发出像锉刀磨东西一样的喘息声。

——她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吸着气，呼气时抽抽搭搭带着哭腔。

——身体的疼痛能很好缓解心灵的痛苦。

——我需要你。

最后这句话是最难以启齿的，但却千真万确。

——虽然只是轻声细语，却如洪水般灌进了他的耳朵里，凝结在他的脑海，让他的心结成了冰。

——她的心在胸膛中怦怦乱跳，心跳先是时有时无，后来在一瞬间完全停止了。

四秒，五秒，六秒，她忽然急促地吸了一口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屏着呼吸。

——她想要让时间慢下来，充分享受现在的每分每秒。

然而即便她用尽全力，遮挽时光仍如同用一张纸巾抵挡飓风一样，时间依然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当晨曦的微光开始透过窗子照进屋里时，她几乎难以置信。

——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空气中四下飞舞的灰尘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今天水面上似乎波澜不兴，只微微泛着小浪花，阳光撩拨着那细小的浪头，引来一片粼粼的波光。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前面是空空荡荡的一马平川。一条涓涓细流从他们身边蜿蜒蛇行，朝着地平线流去。

——每一个词都说得慢而清晰，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匕首径直刺进她的大脑。

——她咬紧牙关，努力克制自己。

她的手指攥成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刺进了手掌里。

可是光这点痛还不算完，胸口的疼痛才才让她苦不堪言，如同一把灼热的匕首刺进了胸膛正中。

这种痛盖过了其他感官的不适，让她的呼吸倍感艰难。

——她注视了他片刻，最后僵在了那里。

她慢慢咀嚼着他的话，心在欢喜地跳动。他爱他。

她先是脸上闪过一丝微笑，接着微笑又变成了眉飞色舞的大笑。

她胸口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柔和的光顺着喉咙缓缓升起，最后从笑容中绽放。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迈了一小步，她的脸上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他的眼睛燃烧着蓝光，这光射入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把两人之间最后的那点距离缩到了零，松开了她的手和脖子，展开双臂搂着她的后背，而且越搂越紧。

——她的血液在血管中歌唱。

——他的手托着她的脸，久久地看着她，湖蓝色的眼睛绽放出光芒。

——他冲着她笑，笑容闲散慵懒。

——她的身子晃了晃，捂着嘴跪倒在地，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哭出来。

然而她没法不哭，泪水溢出眼眶，开始时是安静的抽泣，后来就变成了痛苦万状的哀号，眼泪流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她也不能在脑海中将他留住，记忆如同随风而逝的沙粒。

她嘴里传来了令人心碎的声音，痛哭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