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今天我想跟大家聊一聊我的女神张爱玲,大概一听到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的应该是“神秘”二字。爱玲呢,是很多人研究的对象。我惊叹这朵高岭之花的芳华绝代,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去了解有关她的很多东西,更多的是从作品中了解。毕竟,文格即人格。
孤芳不自赏研究爱玲的人很多。可是,我读她的文字,感知的,更多是她敏感又真实的心理。
还有一些的了解,来源于别人对她的看法,或者是一些边角旮旯的资料。
喜欢一个人,无论是现实的,还是虚拟的,那么一定是她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或者是你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关于你自己的影子,即便只是有一些共性。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判断与思考,别人喜欢的我们不一定喜欢,我们喜欢的别人也不一定喜欢。
爱玲是个早慧的孩子,这除了跟自身的经历有关,还有天赋使然。其实每个早慧的孩子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很让人心疼的,因为早慧的孩子过早地看清楚了世间的很多人情凉薄。
家庭的因素是造成这个女孩古怪性格的很大原因,爱玲与父亲的一别永诀,与母亲的钱情两讫,与姑姑的锱铢分明,与弟弟的形同陌路。还有她今后生命中出现的那些友情,闺中密友炎樱,文坛诤友苏青,终生挚友邝文美等人也是陪过她的人。
不过,被很多人感兴趣的是她的那三段情史。
前世的情人胡兰成,今生的恋人桑弧,生命的伴侣赖雅。我个人有一个想法,历史似乎总是惊人的相似,很多这样的才子佳人,比如另有徐志摩、林徽因。似乎生命中都有这么三个人。
徐志摩命中的张幼仪、林徽因和陆小曼,林徽因命中的徐志摩、梁思成和金岳霖。爱情这种东西,总是有个先来后到的。缘浅缘深罢了。
我今天想来更多分享的是我读到的爱玲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她其实是渴望像普通的女孩一样,有普通女孩的需求。
张爱玲,她也是一个普通人。
冰冷冷的表现中除了有经历风刀霜剑的绝望,同样也是一种保护色。她觉得在文字世界里有一方容身地,而在人情世故中便羞愚拙。
很多人都觉得爱玲的内心充满了骄傲孤冷,其实不全是这样。她是有自卑的。在《小团圆》这本艺术加工的自传一书中,盛九莉就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比如对胡兰成的爱情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开出一朵花儿来。你看她很多的经典语录,例如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例如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例如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个人。
其实她的内心想要的不过只是能遇上一个真心爱她,待她好的人,高冷只是害怕受伤的方式。胡兰成算是伤的她最深的一个了,永远无法抹平的初恋的痛。胡兰成说倾慕她便是开始了给她下套路。
或许错过的桑弧是遗憾。可是命中注定,又能如何?人生,总有先来后到的。他或许没有早一点遇见她,但即便他是最早的,又会怎样?谁知道呢?
她作品中所有的爱情故事的不得善终,是和她心里的苦痛密不可分的。所谓传奇的一生,是在情感世界里。当然她也有不受这些思绪烦忧,就是专心做学问的时候。这也是生命的慰藉吧。
还有爱玲的一点创作理念是我十分赞同的,我同意她说的素材来源于生活。最真实触感加工成的艺术会更好的深入人心,更形象生动的展现那些年的世态人情,人间百味。
我看到一个微博话题是“只有性格有点自卑的女生才能理解的几点”,点进去,感觉很戳心。感觉好几条都是我在爱玲的文字中读出来的。更何况,这条微博也让很多姑娘很是感慨。更是说明张爱玲她跟普通女孩一样,都会产生这些想法。
一.希望被关注,又怕成为焦点。
爱玲的经典语录,有一句不就是“出名要趁早”嘛。而且在《天才梦》里也写道: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
那么,发展天才,就是指渴望自己的作品被更多的人发现,能够有更多的人来走近她,倾听她内心的声音。不然,她的写作怎么都是现世的反映,甚至《小团圆》都成了类似自传的文章了呢?
希望有人可以理解她啊。
后来成名之后,她其实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在家里边写作。甚至后来一直搬家搬家,就是为了躲避俗世纷扰,甚至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才知道她的存在地方。
矛盾复杂的心理在跟自我本身做着激烈斗争。躲避这种方式,既可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存在感,也可能是真的彻底厌倦了和人情世故打交道。宁可选择孤独,也不再愿意和任何人有交集。
但实际上,在文学创作中,是不孤独的。但如果一想到人于浮世,在这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世间活着,其实躲不过冷清照拂的命运。所以,她更加不愿意触碰现实世界,更愿意靠写作来填补那一份世间的虚无。
二.极度敏感,别人无意识的动作或眼神、都会多想。
尤其是《小团圆》里到处可见盛九莉十分细腻的心理描写,无论是和同学、情人,甚至是和母亲交流都会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说错了什么。
她说:“我是孤独惯了的,以前在大学里的时候,同学们常会说——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常常觉得我像是一个岛。”
一座孤岛。
“我很惊奇,台湾描写留美的学生,总觉得在美国生活苦,或许他们是受家庭保护惯了的,我很早就没了家族,孤单惯了,在哪都觉得一样。而且在外国,更有一种孤独的借口。”
她对母亲,总是觉得她会不欢喜自己,对恋人,也总是有卑微到尘埃里的不自信。对朋友,也就真正了解的几个称得上知己,但即便如此,谁又是真正的另一个自己呢?
自己不容易对别人打开心扉,别人也不会主动走近来倾听。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异类,因为不能理解别人的思维方式,怕暴露什么,就极度小心翼翼。似乎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去自斟自酌,生怕惹人厌烦。
后来,索性就封闭自己,在文字的世界里,至少是自由的,没有束缚的。远离,也是一种害怕别人带着有色眼光看自己,还要不得不跟他们整日相处。远离了,那么即便别人怎么看待,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三.再难过也不敢胡闹,怕自己不够重要。
一个人的性格塑造很大程度上跟童年记忆有关。所以,很多时候,大人不能自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不把他们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
比如张爱玲四岁那年,黄逸梵因无法忍受丈夫的腐化堕落,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以留学的名义出走法国。
看到母亲即将上船,张爱玲伏在竹床上痛哭,佣人却把她推上前去,教她说:“婶婶,时候不早了。”
张爱玲后来在《私语》中忆起当时情形:“她不理我,只是哭。她睡在那里像船舱的玻璃上反映的海,绿色的小薄片,然而有海洋的无穷尽的颠簸悲恸。”
一个四岁的孩子,她就那样站在竹床前面,看着母亲,心里有再多的对母亲的不舍依恋,可是母亲一心只要她的出洋梦。
两个名义上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似乎被隔断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正是因为有了亲情的血缘纽带,才使得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一个四岁孩子心里面被无限放大。一种早年就能体会到的被遗弃的孤独。
一个是对亲人,一个是对爱人。
她承认她曾经深爱过胡兰成,即便那个人被称作“走狗、汉奸”。
后人拿张爱玲和林徽因的爱情做过对比,大部分人都认为张爱玲择偶不如林徽因。张爱玲可能较为感性,而林徽因较为理性。其实,林徽因也曾经因为感性爱上过徐志摩,只是她终究选择了梁思成,过踏踏实实的生活。
但每一条路都是每一个人自己选择的,至于谁更快乐幸福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对于吃瓜群众来讲,不过就是酒足饭饱后的八卦谈资罢了。这跟嫁给爱情和嫁给生活应该还是有点类似的,只不过两者兼有的话那就是完美了。
就说这个“情圣”胡兰成看待张爱玲,他看得清张爱玲于文学艺术之外的不成熟。辗转于风月场上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谁——用张爱玲自己的话说,即“心居落成”。她看似不可接近,其实比普通女子在爱情里更傻、更痴。
看张爱玲写给他的情话:
“你的人是真的么,你和我这样在一起是真的么?”
张爱玲会反反复复问胡兰成,为同一个答案问上一千遍,不厌其烦。他要她的照片,她就在相片的背面用谦卑之极的语气写道:“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的谦卑,尤其是才女的谦卑,更让胡兰成获得了极大的成就感和尊严。先低头的人注定在爱情里占下风,只是这个痴情的女子心甘情愿。即便以后再难过也不敢胡闹,正因为怕自己不够重要。
就比如对待那个小周的态度。
这句话原本是胡兰成对爱玲说的,可我更觉得是爱玲对待胡兰成的态度。
“我待你,天下地下,无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人世迢迢如岁月,但是无嫌猜,按不上取舍的话。”
她始终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角落,处处为了爱人考虑。
你问她缘分是什么,她说: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早一步,也没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喜欢《诗经·邶风·击鼓》中那四句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深情的话语,也不过道出了一个女子渴望现世安稳的此生愿景。她亦愿意执一人手,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甚至在胡兰成伤了她的心后,她在信中还能如此大度地说:
“我想过,你将来就只是我这里来来去去亦可以。”
纵然有多少高傲,在爱情里总是把自己放在卑微到尘埃的姿态,总是有那么几分不自信。别人以为的冷漠,其实是被强奸的天真善良早已千疮百孔,只可披上伪装的面纱为自己的爱恨吊唁。
只不过,像爱玲这样的人,心理是复杂的。既羡慕普通女孩有人喜欢啊,爱啊什么的。其实还是很高兴自己才不是普通女孩子,要让自己和普通女孩子一样,还不乐意呢。
确实复杂啊,高傲自卑什么的都会有。不过她也可以很好相处的啊,只是人们一般只会相信他们眼中的高冷而不愿接近她。其实越是这样的人,如果给予她一点关心,她会很容易满足。
可谁又知,她最羡慕的,或许只是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有人懂得,有人珍惜。可以遇一人,执手,白头。
-END-
卿慕,一个间接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具有多重人格的作者。
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