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欠我一场风花雪月
青春，那么痛，可我们还是义无返顾
文/铁予
在我们的青春里，或许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次或这样、或那样的一场没有结局的暗恋。当年那么用力、那么拼命地暗恋过的TA，如今还是你喜欢的样子吗？不经意间想起TA时，是心痛，是遗憾，是淡淡的忧伤，还是满心的祝福？愿我们喜欢过暗恋过的那个TA一切安好！
01.以哥们的名义
“阿天阿天，赶紧走啦，我们打饭去，一会去晚了，菜都没有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便看到一个短发齐耳、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的女孩风风火火地快步走来，一身浅蓝色牛仔衣裤，不仅没有让其失去女孩的清纯妩媚，反而将其已经发育得八分成熟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来了来了，我把书收拾一下，马上就好。”说话间，一个皮肤微黑、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憨厚中流露着几分书卷气的男生，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拿着饭盒匆匆迎着女孩走了过来。
“要不要这么拼啊！才上高二而已。我不过来叫你，你是不是都不记得要吃饭这回事了？！”女孩开着玩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
“不怕！我知道林芝你对我最好了。以我们的关系，你能撇下我？”男孩一脸得意地笑着道。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食堂方向走去，如以往的每个下午一般。
林芝和阿天是初中就认识的同学，两人同是班里的尖子生，平时经常交流学习上的问题，因而两人的关系远超其他同学。她则喜欢他的坚韧、勤奋，说话风趣，性格开朗。他喜欢她的爽快、利落，做事不拘细节、不计小利。
每次，阿天介绍林芝时，总喜欢说：“这是我的好哥们！”林芝则撇撇嘴抗议道：“谁是你的哥们！”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考高中时，林芝和阿天又考到了同一所学校，虽然并不在一个班上，但文理分科时两人同时都选择了文科。由此两人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不少。或许有心，或许无意，阿天的身边总能看到林芝的身影。
以至于，这样的情形经常发生：“林芝同学呢？——不知道，问阿天！”、“你们知道林芝去了哪吗？——去找阿天问问。”
许多同学都以为，林芝是阿天的女朋友。但林芝清楚，她和阿天之间，只是“哥们”情谊，与爱情无关。因为阿天只是将她当作“哥们”。
“林芝，告诉你一件你绝对猜不到的事情。还记得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叫心妍的女生吗？她现在不仅成了我们的班花，还当上了我们班的班长！”阿天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惊讶，也藏着一丝连他都没有发觉的莫名情绪。
“当她的呗！又不会影响你什么。”听到阿天前半句，林芝本来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可听到后半句，瞬间便觉得无趣，心里不由得暗暗鄙视阿天一番：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竟然在本小姐面前说其他女生的事情！还是重复地说同一个女生！
阿天的心思似乎都放在了那个叫心妍的女孩身上，一点没有听出身旁林芝语气中的不对劲，急急辩解道：“怎么没影响！我是学习委员，以后就得在她手下干活了！这多不爽啊！”
“明显的言不由衷！不知道是哪个呆子，之前在本小姐面前不停地夸别人，还用了一连串的比喻，什么眉如柳叶，眼含桃花，唇如胭脂，颊如玫瑰，肌肤若雪，纤腰束素的，简直描绘得像是下凡的仙女一般。”
听着阿天言不由衷的话语，林芝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嘴上便渐渐不再客气，直说得阿天有些脸红耳赤。
“好了好了，我的好林芝，你就饶我一次行不！就想跟你分享一下我激动的心情而已。我们是哥们，这么开心的事情我不跟你分享跟谁分享啊！”阿天求饶道。
林芝一听，更火了：“张文天！你自己算算，你在我面前提过多少次这个心妍了！每次跟我聊天，三句必有一句说心妍心妍的！你不知道在一个女孩面前老说另外一个女孩，是一件很LOW的事情吗？！”
听到一向只有生气时才会直接喊自己全名的林芝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男孩终于听出了女孩的语气中的不对劲，喏喏道：“咱们不是好哥们吗？我从来没把你当作过女生。”
“你！张文天，你就不能好好吃饭吗？！非要气死我是吧？！”
“好好好，我闭嘴。我吃饭。”
“······”
刚低下头吃了几口饭，阿天又抬头对女孩说道：“林芝，我们班准备组织一次辩论赛。你也知道，刚刚进行了文理分科，我们班里的好多同学都是从其他班调过来的，班长想通过这次活动让大家都快速熟悉起来，也好提升一下班组的凝聚力。”
“你说，我要不要参加啊？”
“你是班干，这种事肯定要带头啊。”
“我觉得也是。”阿天心里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出来：这可是班花心妍第一次组织的活动，我怎么能不去捧捧场呢！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有件事情要宣布！”清脆而灵动的声音，穿过层层由各种嘈杂声构筑成的障碍，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嘈杂而纷乱的教室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视线也都沿着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只见教室的讲台前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不施粉黛，却天生丽质，衣着简朴，却难掩丰姿。一头让人艳羡的及腰青丝，如瀑布般垂下，黑亮顺滑；一双柔媚的动人眸子，仿佛能滴出水来；鼻子并无太多特色，两片朱唇却娇艳欲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是咱们的美女班长。”
“恩，真漂亮。”
“班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一定支持你！”
“就是就是！”
看着同学们又有起哄的趋势，女孩赶紧说道：“我们班刚刚重新组合，大家彼此之间都还不太熟悉，为了提升班级的凝聚力，我们几个班干进行了一次讨论，初步决定举办一次辩论赛，这个想法也得到了班主任的同意。现在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同学们一听说要举办辩论赛，顿时来了热情，尤其是其中的男同学，阿天也不例外。
“举办辩论赛不错，我们支持班长的决定！”
“坚决拥护班长！”
下午，放学铃响，阿天正准备如往常一样到老地方——校园的小花园读书，却看到美女班长向自己走了过来。
“张文天，这次辩论赛你要带头参加啊！你准备加入哪一方？”
听到对方的话，阿天心头一动：“要我参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你在哪一方，我就加入哪一方。”
“为什么？”
“你的光芒太盛了，不敢做你的对手啊！”
“好吧！”
林芝如往常一般走到阿天的教室门口，正准备叫阿天一起去读书，却看到阿天正和美女班长说得眉飞色舞，连她的出现，他都没有发觉。林芝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和失落，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吞咽了回去，悄悄转身离开了。
朋友比情人，更死心塌地
02．朋友比情人更死心塌地
几天之后，阿天果如他所言，报名参加了辩论赛，加入了美女班长心妍一方。参与辩论赛后，阿天的时间便紧张了起来，每天的课余时间都被他用在了准备辩论赛相关事宜上。
林芝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每天下课，总要先到阿天的教室，看看阿天要不要和她一起去花园里读书。可令她失望的是，每次，要么看到阿天正在和心妍讨论什么，要么是得到“下次吧，今天我没时间”这样的回复。
两周之后，由于一起备战辩论赛的关系，阿天与心妍的关系明显熟络了很多。以前，两人虽然同为班干，但彼此之间依然很少有来往，除了偶尔因为公事会交流几句之外，基本没有其他的交流。现在，虽然算不上好朋友，但偶尔也会闲聊几句。这对阿天而言，已经是极为开心的事情。
更让阿天开心的是，辩论赛结束的那天，因为他们的一方大获全胜，心妍开心之下，便邀请他这个“得力助手”吃饭，以示感谢。当天放学，阿天正激动地准备跟心妍一起出去，却在教室门口遇到了林芝。
林芝看到阿天正准备和心妍一起出去，心下黯然，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地问道：“阿天，心妍，你们要出去吗？”
“嗯，我们出去一下。”阿天没有觉察到林芝的黯然，语气还带着一丝激动。
心妍知道阿天跟林芝的关系极好，便邀请道：“我们正准备出去吃饭，要不，一起吧。”
林芝的眉毛挑了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烦躁，牵强地笑着拒绝道：“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其他安排。”
阿天心里想的都是跟心妍一起吃饭的场景，没有在意林芝的语气，心不在焉地说道：“这样啊，那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吃饭。”
“好的。”说完，林芝便逃也似地转身离开了，步伐有些凌乱，身后遥遥传来的阿天爽朗的笑声第一次让她觉得如此刺耳，听后如此难受。
利用吃饭之机，阿天畅快地跟心妍聊了很多，结果他发现了一个可以增加他跟心妍交流机会的契机——心妍有着大部分女生都有的弱点，数学成绩不太理想，而自己则没有明显的偏科现象，数学更是他的得意科目。自此，阿天总是有意无意地从心妍旁边走过，尤其是在心妍做数学题目的时候。
有时，阿天会借口有事找心妍情商量，正好看到心妍在做数学题，便顺口说上几句；有时，阿天是借着跟心妍同桌说事情，而“恰巧”遇到心妍做数学题，于是他又忍不住指点一下心妍；有时，阿天是从心妍旁边路过，“不小心”撞了一下心妍的手，只好以道歉的名义指点心妍做数学题······
一来二去，阿天与心妍的关系，由一开始的点头之交渐渐变为有说有笑的朋友。
对于这样的变化，阿天有些得意，以为心妍并不知道他的小伎俩。他甚至还忍不住跟林芝炫耀过几次。只是每次换来的都是林芝莫名其妙的生气。
在阿天有意无意的帮助下，心妍不知不觉养成了遇到数学难题就找阿天指点的习惯。有时，是在课间，有时，是在放学之后，有时，是在周末。对于心妍的求助，阿天是求之不得的。所以哪怕再忙，他都会热情地帮助心妍。有时候，如果心妍连续一周都没有请教他问题的话，他反而会感到莫名的失落。
对于一个人的变化，感受最深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与你关系最好的人。跟心妍成为朋友后，阿天的心情便如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心妍找他了，他暗暗开心。心妍没有找他，他暗暗失落。为此，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自己跟林芝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对于阿天的变化，林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之前，她和他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经常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不是恋人胜似恋人。可如今，阿天眼中全是心妍······
有些事情，便是最好的朋友也是不能说的，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一个人，在灯火阑珊处，默默咀嚼，或苦或甜。有些感情，就算是铁哥们也是不便透露的，只好静静地存放在某个角落，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静静思念，可哭可笑。
林芝没有责备阿天，每次与阿天见面时，甚至表面上还努力保持着与以往一般平静。
阿天以为，林芝还是以前的那个林芝，那个跟他好比铁哥们一般的姑娘。所以，他还是如以往一般，有什么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总是第一时间跟她说。他没有留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所说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是与一个叫心妍的姑娘有关。
他更不曾留意，在他说起自己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情时，林芝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而不像以前那般时不时地开上几句玩笑。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当他伤心时，林芝还是会安慰他，甚至为他出谋划策。
又是一个放学午后，阿天下意识地在自己的座位上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等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抬眼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令他失望的是，那道倩影不知在什么时候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走了，没有跟他打招呼或找他请教问题。
带着几分失落情绪，阿天一个人去了食堂。当他拿着自己打好的饭，心不在焉地往回走时，突然吃惊地发现，前面校道边上的石桌旁坐着一道熟悉的倩影。
是心妍！阿天无比肯定。可这不是他吃惊的原因。他吃惊，是因为在心妍的旁边，还有一个男生。他与心妍坐得极近，正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神态亲密无间。
阿天的心里突然生出极大的愤怒来。他也说不清楚，这股怒意来自何处，是因为看到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后而恼羞成怒？
阿天想上前去问个究竟，可又找不到质问心妍的理由。当他越想越是憋屈难受时，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芝，那个愿意倾听他所有心事的姑娘。
可当他真的看到林芝的时候，却又不知从而说起了。他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藏不住心事，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林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她又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哦？说说，我很好奇啊，为什么是你的问题？”
阿天沉默，林芝也不催促，静静陪在旁边，像以往一样。
阿天犹豫了很久，本不想说，可搁在心里又堵得慌，终于还是开了口：“她有男友了。”
林芝追问：“你怎么知道？”
阿天答道：“亲眼所见。”
“所见未必是真，想要知道更准确的结果，最好再花些时间去了解。”林芝像是宽慰阿天，又像在宽慰自己：“何况，就算真有，又如何？你喜欢她，那只要她过得开心不就好了吗？”
阿天总觉得林芝的话有些奇怪，似乎话里有话，可他又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含糊答应道：“嗯。”
阿天终究还是原谅了心妍的“不忠”，继续帮她做各种事情，只是那天心妍和其他男生在一起的亲密画面始终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常常把他扰得心烦意乱，连上课都没了精神。
阿天再次想到了那个被他冷落了许久的”好哥们“——林芝。
“林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妍了。每次想到她跟其他男生亲密的模样，我的心里就像针扎一般难受。可当她主动来找我的时候，我又狠不下心去拒绝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很贱？”经不住煎熬的阿天，还是向林芝吐了苦水。
“是很贱！”林芝看着满脸痛苦的阿天，想着以前的阿天是何等的自信、自傲，她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内心更是心疼不已，面上语气却十分冷静，唯有轻轻颤动的眉毛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听到林芝的回答，阿天有些愕然。他以为，无论如何，林芝肯定都是向着他的，无论他如何自贬，林芝最终都会安慰他。可现在林芝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看着有些瞠目结舌的阿天，林芝心里更是来气，眉毛跳动得更加厉害，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阿天说：“可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是没理由可言的。很多时候，明知道这么做很贱，可我们还是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去做了。这大概便是青春，便是爱情吧。”
“有句话不是说，‘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吗？既然都放不下，那就继续守着好了。”林芝似对阿天说，又似自言自语地喃喃。
青春毕业了，可你还欠我一场风花雪月
03.你还欠我一场风花月雪，以恋人的名义
一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距离高考已经不到一年的时间。在阿天的努力下，心妍尽管并没有跟阿天在一起的意思，但跟阿天的关系还是比以往密切了很多。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阿天还是经常因为心妍的不经意举动而心潮起伏。每次，他依然习惯性地找林芝倾诉，林芝一如既往地安慰他，或为他出谋划策。
他没有注意到，一年来，林芝的笑容越来越少，哪怕跟他在一起时，也常常魂不守舍。更没有发现，每次他开心的时候，陪他的都是心妍，每次难过的时候，陪他的是林芝。
高三的时光漫长又短暂，有的人觉得高三太苦，时间总是过得太慢，恨不得一下子跳过这个阶段；有的人则觉得时间太紧，时间太少，一模才考没多久，二模又来了，二模不理想的成绩带来的失落感还没消失，三模又紧接而来。
在别人都在紧张学习的时候，阿天却一心二用，一边是继续努力学习着，一边是继续努力地“讨好”心妍，指导心妍数学，帮心妍打饭，为心妍准备心爱早餐等等。
林芝则默默关注着阿天的一举一动。她知道阿天的所有心思，也知道自己的所有心思，可就是忍不住去想阿天、关注阿天。她也不是没有人喜欢，追她的人中，比阿天优秀的人不止一两个，可都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大概感情本就是说不清的吧。
都说，高三冲刺的日子，最是枯燥。可实际上，这只是对于那些无心学习的人来说而已。真正想考上好大学，真正在努力学习的人，是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枯燥这个词的。他们恨不得将每天用来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省去，全部用来学习。
在同学们或紧张，或期待，或彷徨不安，或无所谓的种种心态中，高考如期到来。林芝，阿天，心妍，如其他大部分同学一般，带着紧张和期待，迎向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考。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走出考场时，有的人大哭，有的人大笑，更多的人侧是步履匆匆赶回学校收拾行李。
三年的高中生活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抛下一切束缚，疯狂一把，尽兴地去做自己平时想做而没有时间或不敢做的事情，比如通宵打游戏，比如向喜欢的人表白······
阿天下意识地想去找心妍，可脚步刚迈出去便又停了下来。万一她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表白怎么办？如果她拒绝了我，我还有勇气跟她做朋友吗？
“阿天，发什么呆呢？走，回去了，今晚有什么安排吗？”正在犹豫不决的阿天，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回过身来，才发现林芝正在看着他。
“哦，没事。走吧，今晚没什么安排，打算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估计就回家了。”阿天心不在焉地回答。
听到阿天的回答，林芝美丽的大眼睛亮了一下，“那晚上，我们一起走走？这段时间都忙昏了，我们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呃，好。”阿天心里想要拒绝，可看到林芝期待的眼神，想着心妍这段时间的冷淡，稍一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阿天和林芝一起回了学校，稍做休息之后，两人便一起出了校门，沿着学校旁边的一条林间小道走去。此时的城市，已是华灯初上，一片绚烂。
“阿天，你打算报哪个学校？准备学什么？”林芝肩并肩地走在阿天身边，两人挨得很近，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还不知道，等分数出来再看吧。至于学什么，既然选了文科，那就继续学文吧，嗯，我的意思是中文。”阿天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呢？”
心妍也不在意阿天的态度，“我？也学文吧。至于学校，看情况吧。”
两人又聊了许多生活中的琐事后，便都不说话了，静静地走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林芝。”
“阿天。”
两人突然转向对方，异口同声地喊出对方的名字。随后又都诧异地看着对方。
林芝脸上一红，刚鼓起的勇气又悄悄消失了，低声道：“你先说吧。”
“我想跟心妍表白，可又害怕她拒绝，心里很矛盾，也很难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阿天先开了口。
林芝心头一暗，还是如以往一般，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既然那么难受，那就堵一把吧。你这两年来的努力，瞎子都能看得到，如果她还是拒绝你，说明她真的对你无意。”
“也是，不管结果如何，也该有个了断了。”阿天点了点头，继续道，“林芝，谢谢你，每次都是你给我勇气。你是我最好的哥们，一直都是，不管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听着阿天的肯定，林芝笑得有些苦涩。
“你刚才想说什么？”阿天追问道。昏暗的路灯下，阿天看到林芝的眼睛里似乎噙着泪水。
林芝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相识了六年、暗恋了三年的男子，路灯透过树荫照出的斑驳影子，落在了他不算英俊，却有几分憨厚，几分耐看的脸上。她突然长开双臂，飞身扑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头则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天有些愕然无措，两手不知道该摆放在哪里，有些僵硬得站着，结结巴巴地问道：“林，林芝，你，怎么了？”
听到阿天的话，林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中的泪终于一滴一滴地涌了出来，很快练成一条银线，将阿天的肩膀打湿。
好一会，林芝松开了抱着阿天的双手，看着阿天，凄然地笑了笑，轻轻吸了吸鼻子，柔声说道：“阿天，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喜欢心妍，就勇敢地去表白吧！你这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阿天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木然地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林芝用手背揩了揩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
“好。”
第二天，阿天回家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在电话里向心妍表了白，心妍没有拒绝。激动得找不着北的阿天，第一时间给林芝发了信息，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却没有想到，林芝的语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意外和开心，只有一条简单的回复：“祝福你们！”
阿天被巨大的幸福包裹着，没有在意林芝语气的平淡。他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投到了和心妍的恋爱上，再一次忘记了林芝的存在。
林芝早已习惯阿天的冷落，也悄然消失了，不打搅，是我最后的温柔。可你，还欠我一场风花雪月，以恋人的名义。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