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相信季鹰与鲈鱼脍的故事
小的时候读过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里面有句“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说的是在洛阳做官的张季鹰,于秋季西风起时,因思念家乡的莼菜羹与鲈鱼脍而辞官归乡。
起初,我觉得这个典故有些夸张了,官场仕途如此重要,怎会为了家乡的美食而自毁前程?而现在,我倒是不这么想了。
前几日,看了现在综艺届的一股清流《朗读者》,最新一期的朗读主题是——味道。
“味道”的含义有很多,可以是实实在在闻到吃到的香味;可以是人生经历的酸甜苦辣;也可以是一个人成熟达观的韵味。
而我对于“味道”的理解,则是家乡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家中烹制菜肴的双亲。
文章开头我讲了季鹰的故事,可能和董卿的这句话不谋而合。
原来,食物和乡愁真的可以揉碎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的家乡在东北,家里经常会做炖菜。不过我爱吃的并不是好像已经成了代名词的猪肉炖粉条,而是大骨头炖酸菜。
浑圆的大白菜被洗干净,一棵压一棵的装入缸中,洒上盐巴,放上大石头压牢,之后静待时间,任其发酵。一个多月后,‘被腌制的大白菜’便正式更名为‘酸菜’。
图片来源《舌尖上的中国》 图片来源《舌尖上的中国》将酸菜切丝,再放入简单煮熟的大骨头,大火转小火慢炖,不多会儿,香气就充满了厨房。酸菜化解了肉的油腻,肉又赋予了酸菜醇厚的口感。每次妈妈将这道菜端上饭桌,我都会眼前一亮,接着大快朵颐。
家常的美食远不只这一道。
还有香而不腻,筷子夹起来就颤颤巍巍的红烧肉;蔬菜届的双雄——土豆酱炖豆角,炖烂的面糊糊的土豆伴着酱附在豆角上,只能用“下饭”来形容;还有鸡蛋糕,嫩黄的表面撒上翠绿的葱花,用勺子小心翼翼的划开,还会惊喜的看到颗颗虾仁的存在。
写到这里,你是否也如我一般“垂涎三尺”,但我,又不得不将口水咽了回去。
因为深知自己现在离家千里,原本轻易就能吃到的美食,现在却只能依靠图片产生的联觉去回忆当初熟悉的味道;曾经以为会一直享受的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如今却变成了不敢提及与触碰的禁区。
就像这期《朗读者》中钢琴演奏家吴纯,当年他远赴乌克兰留学,与母亲相隔万里,谈起这段日子,他说道:
世人只道季鹰为莼菜鲈鱼辞官返乡,可谁又能否定他心心念念不过就是故乡那个为他素手调羹汤之人呢?
愿天下为前程奔波的游子,终有一天,能与亲密的家人团聚,吃着家乡的菜,感受那一刻心灵的踏实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