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我们,是英国留学生。
我们不是徐志摩,没有诗情留下一首《再别康桥》;我们不是钱钟书,写不出《围城》,只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城;我们也不是莫文蔚,唱不出《如果没有你》的思念,我们只会在夜深人静,孤独无处藏匿,躲在被窝里,哼着“我真的好想你”,泪水湿了右侧枕。
我们是这一代的留学生,我们在英国,我们撒泼打诨,我们吃喝玩乐,我们喜怒哀乐,我们也见过凌晨四点英国的天空。
一碗牛肉面,一杯豆浆,一盏茶。看着窗外,鸽,教堂,蓝眼金发,熟悉却更加陌生。
伦敦或巴黎,威尼斯或鹿特丹,莱茵河畔或阿尔卑斯。莫要阻拦,我的母亲;背上青龙,此纹不足。
友情
大抵浮生若梦,姑且此处销魂。
只要是40度以上的whisky,半斤下去,天花板都开始柔软,星星都开始闪烁,自己都开始英俊起来。
火锅再辣也吃不出家乡的味道。
平民开始借刀杀人,狼人五回合必败。
真心话已无索然无味,大冒险才是永恒的笑点。
生命太短,最没有意义的就是不情愿的重复,所以人生第一要义不是天天幸福,而是不烦,就像伟大的小鸡鸡不是永远硬邦,而是像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
中国城永远是一条街,KTV永远比不上国内的一半。但,喜怒哀思悲恐惊,酸甜苦辣咸麻涩鲜,都在觥筹交错间,化作一首《贵妃醉酒》,鬼哭狼嚎,如泣如诉,隔着空酒瓶子排成的篱笆,双眼朦胧,早恋早泄早孕早产,说人生苦短不能每小时都跑百米,眼花了,脊椎也僵硬了,下体也渐渐温柔清秀了,脑袋已成浆糊,脚底如踏青云,呕吐物洒满楼梯,粉条,牛肉丸,还有红色的血丝。
出门,寒气侵袭喷涌,又一阵胃挛,明月当空,“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说要选个城市盖个房子混吃等死终老残生。
朋友,无论走心走肾,在洋人包围的中国城,你我一杯酒,相逢一笑,今晚你就是头牌。
爱情
我厌恶坚硬高耸的信仰,
冰冷暗黑的英吉利海峡
和所有确定无疑的爱情。
长距离恋爱没有结果,不能总是执手相看,距离是种诅咒,我只要每时每刻你的笑。
我不信,微信再社交,文字,表情,视屏中精心梳妆的你,依旧抵不过身旁温暖的问候和湿润的唇。
爱情不是长相思,爱情就在朝朝暮暮。
独身,一杯咖啡,下颚故意留长的杂毛在骚动,窗外,窈窕的姑娘高贵的头颅,仰着,胸大不腻,腿细而不瘦,迎面走来的猥琐老头偷看姑娘一眼,舌头尖尖禁不住舔了舔上嘴唇。
抿一口泡沫,咖啡依旧不如茶香,就像金发碧眼身材火辣欧美嫩模,永远不及东方神秘温婉雅致的淑女。
红尘世间,众多琐事,竭尽全力,人生莫要,拘泥当下,爱与不爱,问心即知。
但,总得有些与众不同,不然大街上都是加拿大鹅,我穿个安踏可好?
薄情寡义沾花惹草的男人不要,精于权谋不留底线的男人不要,刻意标榜离经叛道的男人不要,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男人不要,同情泛滥的好好先生不要。
世界那么大,初心还在?
宁愿,单身,我也不将就。
亲情
两岸城市都已经背信弃义,
我不会上岸,
加入他们的万家灯火。
我丑陋,软弱,甚至虚伪,但没有神灵让我信服,大街上,被无数个人基督徒洗过脑,温暖送上一句,If I have time, I will.
就算买手店的潮牌都给我50% off,就算圣诞老人真的从烟囱送我礼物,就算圣诞之夜教会给我送上热腾腾的火鸡,所有这一切累加,都比不上除夕夜的一副对联,一阵鞭炮,一场春晚,一碟白菜肉饺,一家团圆。
中华情
我诅咒
我献媚众人的表演
我离开独行之道的那一刻软弱。
我可以不是江苏人,我可以不是南方人,我甚至可以不是中国人,但我,这辈子,命中注定,是中华人。
夜店彻夜狂high让我脑浆迸裂,如青烟的万宝路总让我怀念浓郁的软中华,蒸馏酒永远让我怀念酿造米酒的醇香看,孔孟老庄的只语片言就是强于培根的古典经验。
但,我喜欢那颗砸中牛顿的苹果树,我欢喜亚当斯密的社会分工的解析,我酷爱英伦装逼风,我坚信理性思辨的方法论。
不要再疯人疯语,英国留学生水中之水,一年研究生能学个啥?
我只会告诉你,我们虽然不是徐志摩,不是钱钟书,更不是莫文蔚,不要拿1—99%来给我们贴标签。
我们就是我们,我们是90后,我们颓废而不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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